被威胁的人,总想着逃脱掌控以寻求安全;而被庇护的人,却是要紧紧依靠才能保证自己远离危险。
他现在为沈郁茹提供庇护,就是要让沈家依附于自己。拿捏住了沈郁茹,还怕傅其章不跟着走吗。
若说傅其章能做出置于发妻于不顾的事情,那京城里也就没几个有情义的人了。
对于这个条件,沈郁茹是犹豫的,她不想把傅其章牵扯进来。
可是犹疑之时却听得身边人开口:“好,太子今后有什么事情,尽管吩咐。”
傅其章竟然妥协了,沈郁茹一惊。她慌忙地往身旁看去,见着了一副镇静的面容。
就算是当时宣平侯要去皇帝面前上奏,傅其章也未曾想过迂回周旋。
她眼眶热热的,心里泛起一阵酸楚。如此张扬不驯的少年,现在竟然为了她妥协了。
“傅将军爽快,不知夫人意下如何?”徐佑不想再直来直去的与傅其章说话,干脆就把话头引到沈郁茹这边。
沈郁茹这才收敛了回过头去看,到了眼下这步,也不能全被人拿捏。
她定了定神思道:“今日落梅园遇刺之事,想必成王是做了万全准备的,大概正临司也难查源头。只凭郁茹一口指认,只怕也无济于事。”
话到此处,徐佑眼神忽的不如方才从容,手指开始轻敲桌面。
“殿下既然保沈家无虞,那郁茹必然守口如瓶,不让殿下身陷无端之祸。”沈郁茹后一句说得缓慢从容。
事到如此,徐佑倒是被反将一军,落梅园遇刺的事情竟然成了个把柄攥在她手里。
若是哪天传扬出去,镇远将军夫人被诓骗至落梅园遇刺,究竟是谁诓骗的,倒还真成了沈郁茹一人之言。
无论何事,就算徐佑被戳到了痛点,也平静如常。他垂目一笑道:“夫人今后大可放心,不会再受他人挟制。”
一旁的傅其章忽然一口气卡在喉间,不得上下。沈郁茹不必再受挟制,那就可以来去自如,她会离开吗?
傅其章的眼神第一次不敢直视身边的人,他始终猜不透沈郁茹的心思。
“谢殿下。”沈郁茹如释重负,她微微把眼神挪向傅其章,却见人垂着目光沉默不语。
原本潇洒不羁的镇远将军,如今也要有所顾忌,恐怕多少都是不快的,她越发得心生愧疚。
“本宫稍后还要去猎场筹备秋猎,这里不便就留,二位请。”徐佑说着就已经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