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军之间的气氛瞬时紧绷起来,傅其章将得力的将士都调去正面迎战,这一番再用不上什么迂回绕后之策,要来硬碰硬的。
不过好在能有荀业之这一路奇兵,从中破局里应外合。
不出两日淮北大军便将兵线推了二十里,两大军营相望近在咫尺。
这样的时候,傅其章已经不再坐于中军帐。赤旗黑马中,一点雪白艳红十分瞩目。
他在军阵最前,身后的将士都能看到,他们的主心骨在。
战鼓闷声传遍,号角震彻长天。淮北军一片黑旗,士兵盾牌利刃,将淮南王护在阵后。
两军对垒,这片大地都被铁甲兵刃覆盖着。饶是两边战马踏踏铁蹄,都能扬起漫天尘土。
战鼓声越来越密,傅其章紧勒住早已不安分的战马,将手中的银枪握紧了几分,目光锋利地望向淮南王。
随着一阵遮天蔽日的尘土与战旗,淮北军大军压上。宛若雷霆乌云迎面逼近,压迫十分。
庞大的阴影随着冲锋呐喊声愈来愈近,傅其章一扬银枪,阵前数面绛红的大旗竖起来,
只待他白马跃起,身后大旗与将士随之迎战,宛若烈火破云之势。
两军短兵相接,红黑交杂。傅其章战前已作安排,绛红大旗看似在乱战中无甚目标,实则已经在引着各自的人马成阵。
东西都安排了大军驻守,免得被后方偷袭,现在只等列阵,荀业之由里杀出。
大军之后的淮南王眯起眼睛扫视形势,觉着傅其章势头过猛,应当出手压制。
他微转手中丈八长矛,盯着穿梭于两军之中的那匹白马,忽得纵马而出,直奔乱阵之中。
傅其章银枪一扫,清了面前敌军,察觉了一匹快马飞驰而来。
他分神看去的时间,丈八长矛已经先人一步,闪电之势刺来。
这等速度与力道一见就是老将,下手十分狠辣。傅其章侧身一挡,手臂被震得微麻,他急忙调整白马踏了两步。
淮南王气势逼人,当年他随皇帝开疆拓土、大杀四方之时,这小将尚在襁褓之中。
况且按荀业之所说,他应该已经遇刺受伤,这样一来不出几招便能将人拿下。
遇到这等老辣的强劲对手,傅其章并不畏怯,他调转马头正对过去,准备正面迎战。
淮南王更沉稳些,一招一式的力道都是日积月累的,很扎实。
相比起来傅其章更多的是一股热血,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狠劲儿。
两方交手,银光交汇间,已经能暗分上下。傅其章觉出吃力,每一击都似打在了实心的铁坨上。
“无知小子,嫩了点儿。”淮南王尚且能从容走马,讥讽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