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是能从队官一步一步到异姓王爷的人,当真有些功夫。
傅其章右臂已经酸痛,如此下去并不能撑太久。
但他不甘心如此落于下风,正要提枪再战,可心一剧烈跳动起来,就能感受到贴着心口的平安符。
似在每次激动时都提醒着,他不再是孤身一人,不能再随意孤注一掷。
场上绛红大旗,都已在该在的位置,傅其章环顾周遭看明情形,打消了要与淮南王单打独斗一分高低的念头。
他轻抚了心口,安顿自己的心,不挣一时之强,想来自己也少不了什么。
现下只需把人引入阵中,他暗自一笑勒着马缓缓后退,装作不敌败退之势。
淮南王只看他想要再战,却忽然犹豫抚了胸口,当真以为是伤势发作。便信以为然地纵马追去,却不知自己已经被引入阵中。
直到察觉四周兵士阵列有序,淮南王方觉事态不好,竟轻敌上了当。
可他看上去却不甚紧张,只长矛出手,又往前扑去。
你有妙计,我有神军。江北军早就分出了一路人马去偷袭济宁大营西侧,如今应该是已经交上手了。
二人缠斗间,忽然从傅其章后侧退来众多嘉宁军,再看西边几面降红纷纷倒下,这一阵竟然从西边被冲破了。
“将军,大营西侧失守!敌军已经冲进来了!”一士兵快马飞奔,只说了一句便又被冲散。
西边是于信,傅其章脑袋里现在简直一团浆糊。
当初景舟去了□□,他本以为于信怎么也能顶些事,没想到竟成败笔。
“还是年轻啊。”淮南王只笑了一瞬,便狠厉地出手。只全力一招,傅其章手中兵刃险些脱手。
西边的敌军破阵而来,沿路绛红大旗纷纷倒下,现在便是不拼命也不行了。
傅其章索性放开手,一杆银枪使出擎天立地的气势,现下只盼着西边大军能重整旗鼓速来支援。
不过若论单打独斗,他绝不是淮南王的对手,何况现在自己被围在敌军之中。
淮南王长茅一挑,角力中傅其章抵挡不过,眼见要摔下马,他索性弃马一跃,将对面的人也带了下来。
可落下马便成了步兵的靶子,刚刚落地他背部便挨了一刀,不过有盔甲保护并不致命。
淮南王趁人受击泄力,一转长矛只将锋刃划入他的臂膀。
为保银枪不脱手,傅其章硬挨这一下,转身后退几步。
还未等他多想,敌军士兵便又四方涌来,现下就算不用淮南王动手,他都会新添伤口。
深陷重围,又直面淮南王,西边大军却迟迟不到。身后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,如此下去当真是没命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