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后防线异常,最近的沈子耀纵马飞驰西边,却见西线军仿佛无头苍蝇,进退都不敢,
这可是傅其章的后背命门,如今没守住就算了,怎么也不驰援,这是把前方将士推入火坑。
他焦急间一眼便看到了同样慌张的于信,正握着长剑进退两难。
“你在做什么!”沈子耀冲进军中,也不待马匹挺稳就怒吼一声。
于信被吓得一激灵:“敌军势猛,我…我…”
“为什么不驰援补救!”沈子耀看着身边六神无主的士兵,定然是没得主将明确号令。
“我们冲阵三次,都退下来了,冲不过去。”于信手里的剑仿佛是个摆设,便是连血光都没沾。
这样情势之下,主将竟然畏手畏脚地躲在后方,军士哪来的士气。
“废物!”沈子耀低骂一声,怒视他:“今天镇远将军有个三长两短,小爷我扒了你的皮!”
说罢,他环顾四周,将近身的一面绛红大旗一把夺过,高高扬起,成了所有人最瞩目的高点。
“今日镇远将军安危,全系诸位之身。现下各位便做神兵天将,去扭转乾坤!”沈子耀平日里看了许多戏文,今日算是学得有模有样。
低落的士气被提起来,慌乱的士兵一瞬间觉得自己肩上责任重大,纷纷精神充沛!
“众将士听令!随我冲破敌阵!”沈子耀振旗一挥,一马当先,身后将士如浪跟随。
兵怂怂一个,将怂怂一窝,这句话在于信这里被体现的淋漓尽致。
一番困战的傅其章,身上已经诸多伤口,淮南王长矛轻挑,银枪脱手而出,当啷一声坠在地下。
傅其章心里已经将于信骂了千百回,却也等不来驰援。
丈八长矛一扫,重重的击在肩部。他本来就已脱力,如今更是身形不稳,踉跄倒地。
此时,西侧忽然传来喊杀声,一面大旗迎风展开,分外醒目。
傅其章浑身四处火辣的疼痛,挣扎不起。
他眼前灰蒙看过去,已快到眼前的援军却挡不住淮南王手中的长矛。
长矛锋刃直奔傅其章心口,刹那间穿透铠甲,鲜血即刻涌了出来。
沈子耀方才看到二人身影,就见到了这一幕,一时间险些失力从马上跌落。
傅其章就没甚动作的躺在地上,那长矛刺得正中心口,便是神医也难救的要害。
终究是晚了一步吗?沈子耀一扔大旗,抽出长剑策马向前!
淮南王见地上的人不动了,收回兵刃化作冷笑,想着堂堂镇远将军也不过如此。
迎面而来的沈子耀快马而过,一剑斩下,令淮南王回身去看他。
谁都没注意,傅其章半睁着眼,正挪动手指去够不远处的银枪。
他方才回复了神志,视线中恰好看了个淮南王的背影。
浑身伤口的剧痛,心口不断洇出鲜血,傅其章凭借着最后的力气,想去够到银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