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于信呢?”傅其章提起这个名字便恼火,不由地加重了呼吸,引得伤口疼。
沈子耀忙上前安抚:“于信已经关起来了,荀将军也将他的实情一五一十的写下,随着军报送回了京城。”
事已至此,一切都处理得有条不紊,荀业之行军多年,这些事情早就熟稔。
傅其章刚顺了口气,却忽然激动起来:“那我受伤的事呢?”他急切地看过去。
荀业之不明所以:“自然是如实上报了,而且你不宜挪动,大军要在江北休整。”
“军报送出去多久了?”他又问,看着神色慌张。
“半日。”荀业之答。
刚才还好好的傅其章,此刻竟分外着急,咳了几声也顾不得伤口:“景舟,快写封信给杨逾,让他把我受伤的事情瞒着夫人。”
众人这才理解方才他为何这般激动,若是沈郁茹知晓了他伤重,恐怕要心急如焚。
荀业之也是有妻儿的,一向报喜不报忧,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又觉得瞒不住。不过人还伤着,也就随他去,落个安心也好。
不出半日,就有两匹快马从济宁大营飞奔而出,往京城而去。
一匹信马先到,给京师送去了江北安定的消息。
现在飞奔入京城的黄旗信马,八成都是从江北来的。
沈郁茹只听采买的小厮说,清晨见着了,本还想着能不能再收到书信。
可是左等右等,将军府门前终究是安安静静无人造访。
这几日她一直心慌,现在收不到消息更是不安,不知前方战事如何,是否又出了什么意外。
江北平定,朝中大喜。同时,于信怯战致傅其章重伤的消息,也被常出入宫中的要臣知晓。
最着急的便是杨逾与张瑞书,二人得知这个消息时,心提到了嗓子眼。傅其章竟然已经伤到不能挪动,可见情势危急。
可还没等缓过神来,景舟写的信便送到了杨府上。
二人方才碰面焦灼,如今迫不及待地拆开信,杨逾一眼就认出了这不是傅其章的字迹,更添担心。
“什么时候了!还管这些!”看过之后,杨逾无奈。
张瑞书劝慰:“将军夫人在京中,若是得知青卓重伤,急出个好歹可怎么办?”
如此说来倒也是,杨逾叹了口气道:“你先回书文院,盯着点儿皇帝下了什么旨意,我这就去镇远将军府给他编谎。”
临出门他还愤愤念叨一句:“我这真是叫花子五更起睡半夜,穷忙。”
现在人平安就是最好的,张瑞书被他这歇后语逗得一笑,也便随着出门往书文院方向去。
杨逾一到将军府,便将府中紧张兮兮的气氛化解了不少。
“嫂嫂!给您道喜报平安!”杨逾笑出了酒窝,揖了一礼。
沈郁茹不知内情,却猜着是与傅其章有关,不由得暗生欢喜问道:“可是江北之乱平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