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元十。”沈郁茹轻唤一声,垂下目光开始笑起来,也觉得这个名字好听。
时不时去逗一下怀里的人,再看她不肯还嘴、欲言又止的样子,实在是件趣事儿。傅其章一偏头把耳朵凑近:“什么?我没听清。”
一听这话,沈郁茹便知道这人心里又开始打小算盘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这幅本事她也学来不少。
“元十,可要歇息?”她索性抬起头并不再躲闪,往他耳边凑近了些。
声音清澈好听,傅其章心中欢喜,忽然转头去看,却没想到遇上了近在咫尺的气息。
二人都没料到会离得这么近,烛火随着风晃动了几下,明明暗暗地映着帐内,让他们的眼神也亮亮,
趁着眼前的人还怔着,傅其章一不做二不休,突然在她的唇上啄了下。
沈郁茹一惊回过神来,忙低下头去,千防万防总归是会被钻了空子。
得了便宜的傅其章,忍着笑抿了嘴唇,道:“歇息了。”
一来二去,总是要被占了上风,沈郁茹瞥了一眼已经准备躺下的人,忽然想把堂堂镇远将军的无耻行径写成话本子,等七老八十拿出来再读给他听才好。
帐里的灯灭了,只剩了远近的火把,映着尚未完全恢复样貌的村落,等待着新一天的到来。
夜晚,山下那间木房里,殷可竹的伤情没办法立刻挪动,便在原地修养。
沈子耀守在榻边,只点了一盏很暗的灯火,怕把需要休息的人晃着。
“可竹,等你醒了,我给你卖冰糖葫芦,一起去华苑看戏,你一定要快些醒过来。”他握着殷可竹的手,低低地念叨着。
平日里叽叽喳喳围在身旁的小麻雀,突然安静下来,耳边空落落的,连带着心里也空了下来。
忽然,响起了敲门声,沈子耀把被子给殷可竹盖好,才一步三回头地去开门。
“啊?”他一开门稍显意外,见着了白日里那个白衣姑娘,正拿着几包药低头站在门口。
夏瑶照旧不大抬眼,低着声音:“这几包药,一天一副煎给那位姑娘。”
原来是来送药的,沈子耀接过:“多谢...”可还没等他说完,夏瑶已经转身快步离开。
也不多说话,还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送药,沈子耀十分疑惑,却也只能看着走远的身影,猜不透什么。
.....
次日天刚亮,傅其章醒来正坐在榻边穿好衣服。
“你这伤口怎么看着又严重了。”沈郁茹朦胧地张开眼,刚好见着了手臂上的伤口。
她撑起身来仔细去看,发觉伤口肿得越发厉害,还有些消不去的淤血。
傅其章也觉着一动有些疼,看了看:“无妨,过几日便好了。”
“就算不包扎,也要上些药吧。”沈郁茹说着,就已经起身穿衣,去随军备着的药匣子里去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