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派人送夫人回沈府吧,再晚些怕是要撞上行刑的队伍了。”他再提起午时行刑这件事,似是故意刺激沈郁茹。
待所有情绪退去,沈郁茹只剩了平静地流泪。
行刑的队伍又如何,去皇帝的大殿闹一场又如何,她早已不惧这些。
她擦了脸上的泪,果决地迈开步子往门外走去,左右往后的时日到今日午时也就止了,剩下这两个时辰还有什么不敢做的。
可不料徐值看透了她的心思,一把拉住:“你若再生出事端来,本王也保不了你!”
沈郁茹也不回头,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甩开人,可却听得一句:“你想连累沈家吗?”
她顿时怔住了脚步,眼中的愤怒未退,刚刚止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。
是啊,她的背后还有个沈家,还有父亲与弟弟,连孤注一掷也做不到。
“府里一干人等,即刻带走。”徐值扬声吩咐一句,院里的禁城军已然开始行动。
霎时四周多了小厮女使的哀嚎求饶声。
沈郁茹忽然无措地摇了摇头,慌忙回身拽住了徐值的袖子,哀求道:“我求求你救救傅其章,求求你了!”
这是她第一次求人,还是她深恶痛绝的人。
徐值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时刻,看着人一点一点无力地跪到地上,不禁得意地轻抿了唇笑了起来。
他抬手勾起沈郁茹的下巴,仔细打量了这样梨花带雨的脸,觉着美人即使是哭,也是一番韵味。
若不是还有昭宁侯的一道坎要过,他真想不去管昭宁郡主,当即就把于信送到大殿上。如此卖个人情给沈郁茹,好把她收入怀中。
“本王爱莫能助。”他笑着从沈郁茹的眉眼间打量到唇鼻,忍下了心里的冲动。
沈郁茹从未觉着被成王拒绝是件如此绝望地事情,她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人是始作俑者,却终究也只能是知道。
“郡主您不能进去!”门口的士兵处混乱起来,姜斓终究是推开了那些不敢动手的人,迈进府里。
徐值循声看去,见着姜斓的身影不由得收了笑容,连神色也不似方才和缓,了然地垂了目光。
自己做了这许多,给主角搭了戏台,是到大戏开演的时候了。
“昭宁郡主怎么来了?”他心知肚明,可还是要问一句。
姜斓目的性极强,也不说旁的遮掩,看了一眼仍在地上的沈郁茹,道:“殿下可容本郡主与夫人单独说几句?”
“这…不好吧。”徐值故作推诿,总不好直接答应。
“殿下不必担心,出了事情本郡主承担!”姜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,冲徐值使了个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