戏做得差不多了,徐值侧身让了条路出来,让二人能进屋里详谈。
……
大狱里暗无天日,仅凭一扇高窗看不出时辰。傅其章靠在墙边,仰头抵着墙,身上最后一点光也没能抵住这样黑暗的消磨。
“传陛下口谕!”一刑部官员趾高气扬地走来,方才站稳就已经开口。
傅其章微微偏头愣了片刻,才在冰冷的目光中显出点生气来,默不作声地跪起身来。
他期待是翻案的诏书,可又觉着自己妄想,不过总不会有更坏的消息传来。
“罪将傅其章,谋刺皇子、犯上作乱,着午时处斩,抄没家资!”
傅其章以为自己听错了,不可思议猛地抬头看过去,忽然从头到身子灌进了一股灼热的气。
怎会如此,他急促地喘息着,还未回过神来,身子似僵住了般。
“冤枉…”良久,他神色中多出些悲色,从喉间低声挤出来这两个字,无力而真情,却并不似旁人般急切恳求。
自来他最不喜喊冤叫屈,也不肯因折腰就势。可眼下这一声冤枉是这些时日后,由心而发的二字。仿佛除了这两字再没有什么可以说。
刑部的官员并不理会,还在说着:“陛下仁慈,不忍无辜家眷受累,特宽宥沈家长女,褫其封号,免刑!”
这是不幸中的万幸,傅其章一合眼,将心里的悲戚转作一颗泪落下来,心里绞痛着连呼出的气都不甚连贯,
什么建功立业、大楚神将,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。
高窗洒下来的光,将这间牢房应得明亮了些。可傅其章看着这光却嘲讽一笑,觉着狱中的高窗实在多余,这点光怎么映的亮人心。
……
姜斓到了府上见沈郁茹,她进屋后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陈设,甚至还欣喜地碰了碰那些绿植盆栽,看着很是满意。
“郡主要说什么?”沈郁茹神色冷漠地站在门口,并不再往里走。
姜斓凑近一盆花问了问,陶醉在香气中。半晌才拍了拍手道:“我这儿,有能为傅将军平反的证据。”
“什么!”沈郁茹眼神中即刻多了些光辉,急切地上前几步,有绝处逢生之感:“郡主当真?”
“本郡主从不说假话。”姜斓看着她,拿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。
无论之前如何,只要她肯出手相助,沈郁茹都是感激的:“郡主若出手相助,郁茹必当结草衔环。”
姜斓还记着自己之前来的时候,被她一词一句说得哑口无言,本想着借机报复几句,可又看天色不早,误了时辰可不好。
“可以救傅将军,但是…本郡主有个条件。”姜斓对上那恳切真挚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