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佑继续道:“周穹一事尚待详查,不过于信当天已交由昭宁郡主处置,不知为何也出现在了那间废宅里。”
阶下的人心平气和,可皇帝身旁的徐值却快把肺都憋炸了,手指死死地扣着手里的纸,已经攥出个洞来。
他神似紧绷的似一根被拉到极限的弓弦,目光中慌张夹杂着愤怒,害怕太子下一句便说从那些人嘴里审出了什么。
他想不通,这样隐秘的行踪究竟是如何暴露的,竟然还被太子抓了个正着。
“周穹逃了?”皇帝看着折子,觉出了身边一股惊惧发抖的气息,却一直不曾过问徐值为何如此紧张。
太子答:“是,不过儿臣已命人在周围搜寻。”
此话一出,徐值才骤然松了手里的力气,缓了缓压抑的呼吸把身子瘫坐下去。
周穹没被抓住是不幸中的万幸,左右按他的计划,也是要将于信送进正临司的。
刚才有多得意现在便有多难受,徐佑偏偏还故意让人一口气喘不匀就又提起来。
他不疾不徐道:“不过,废宅里的侍卫抓了近十个活口,想必能审出些东西来。”
徐值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,忽然咳出来。连带着一波三折的心绪,他现在手不住的颤抖,只得握起拳来掩饰。
“你不舒服?”皇帝终究是忍不了他人连带着桌子一起抖,抖得人心烦意乱的。
“啊,没。”徐值这才惊惶回身,将手臂从桌上撤了下去。
这回轮到太子看热闹,不过他不太显露情绪,只不着痕迹地轻展了眉眼。
没想到这事儿与昭宁郡主扯上了干系,皇帝处理反倒棘手起来。眼下北境战事焦灼,昭宁侯尚且肯一战,若是姜斓出了什么事情,难保他不会兵向京城。
“朕知道了,这案子便交与正临司吧。近些时日你多料理户部的事情。”皇帝不愿意事情落在太子手里,到时候不知轻重,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了昭宁侯。
太子自然知晓其中利害,不会在这个时候下手,不过如此看来,想给傅其章个交代恐怕就要再过些时候。
“父皇若没旁的吩咐,儿臣先行告退。”太子拱手作礼。
已经如坐针毡的徐值早已耐不住性子,紧接着话道:“儿臣忽感头痛,也请告退。”
“都去吧。”皇帝两人情绪看得透彻,却也不想拆穿。
太子告退先行到了殿外,又看着了方才托着圣旨不知所措的小公公,急得面红耳赤。
“这圣旨怎么回事?”太子看他像热锅上的蚂蚁蚂蚁,更为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