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时,自大军一翼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,放眼望去却看不到大旗,不过那个方向,大抵是昭宁侯的人。
殷渌心放下一半来,刚要提剑再入北藩军阵,却看昭宁部所来的方向,嘉宁大军忽然混乱起来。
人似乎海浪一般被一路推过,最终竟然响起了刀剑相拼的声音。
“怎么回事!”殷渌蹙眉,目光中虽然惊愕,可身形依然沉稳。
话音刚落,无数羽箭已经自昭宁侯部而来。四下无论是嘉宁军士还是北藩铁蹄,皆有中箭。
都说昭宁侯部兵强马壮又日日操练,这会儿才知其战力迅猛。又因之前没有参与大战,所以并无折损,气势大盛。
“老将军!”沈子耀看着箭羽躲避不开,索性飞身将殷渌扑下马来,以肉身护着。
殷渌哪肯让年轻人给自己做盾,也顾不得再思索来人目的,一把拉过沈子耀,挡开一箭。
“快去找可竹,让她撤!”殷可竹尚在更远的地方,还未被波及。
只看现在的情况,昭宁侯是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。殷渌怕大军扑来后,没人逃的出去。
“老将军先去!”沈子耀不肯走,长剑刺穿近身欲劈长刀的士兵。
殷渌回身杀过一人:“听令!大军是否能有机会存势反扑,全靠你!”
沈子耀又替他清了四周的人,死死地握着剑柄,环顾了周围情形:“是!”
他应声拉过缰绳翻身上马,往远处疾驰。
那些锃光的长刀一看就是时常打磨的,昭宁部人马强壮,势如破竹,全然不似最初那样畏畏缩缩。
殷渌腿脚不利索,这会儿即便是交锋再灵活也免不了背后挨了刀子。
他一回身长刀迎面而来,本以为避不过之时,一擎旗士兵挡过来,鲜血四溅中手中大旗猛然一松。
殷渌见状索性夺过那绛红的大旗,放横一挥,扫倒一片欲上前的人。
无休无止地人袭来,直到长剑被两三把长刀一震,猛然脱手。殷渌只靠大旗一挥,击倒一人。
威风凛凛的老将军,这会儿丝毫不显弱势,宛若老虎出山,即便是年岁不再也要撕肉饮血。
身上的血迹已经能顺着衣角淌下,不甚利落地腿,仿佛正昭示着他几十年前如何身手敏捷,纵横沙场。
一刀披在他的肩上,手中大旗一震随即循声挥去;又一刀划过脊背…身上道道伤口,却越战越勇。
刹那间,长刀贯穿了他的胸膛,一低头就能看见血淋淋的刀锋。
一点凉意伴随着急促的呼吸转为剧痛,殷渌死死握着旗杆,在长刀抽出去的一瞬轰然跪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