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斓不甘心自己一人承担,复又厉声道:“成王招揽周穹,陷害傅其章,也是他绑了于信给我!”
“你莫要含血喷人,见难以脱罪就胡乱攀咬!”徐值没料到她竟敢当众戳破,一时间耳中血脉炸裂似的嗡嗡作响,惊恐十分。
到了这会儿,前来告状的人也没了说话的余地,沈郁茹听着他二人,你一言我一语愈吵愈烈,颇有一番鱼死网破,谁也不得好下场的架势。
朝内外的局势都不安稳,太子也就不打算与城王起干戈,可眼下姜斓这么一闹,反而要起更大的波澜。
“太子殿下,那于信就在正临司里,何不提出来问问到底是谁挟持于他!”成王不在于江南争吵,一展宽袖面向徐佑说得正色。
可惜姜斓还不知此举用意,竟然也颇为赞同地附和:“就是,不如当庭对证!”
本以为成王为保自身清白,必定会阻止太子调查此事。可没成想,现在竟然主动要求与于信当庭对质。
若不是有万全把握于信不会供出自己,想来他也不会有这般底气。
沈郁茹暗做盘算之后,觉得成王定然是已经做好了脱身的准备,便道:“请太子殿下传于信前来对质。”
可傅其章一案。因为牵连到姜斓,皇帝已经不许徐佑插手,这会儿贸然去正临司提人恐怕不妥。
他想着还是要顺理成章些,于是便顾故作犹豫:“可…陛下并未准,本宫有正临司提人之权。”
现在就到了做戏的时候了,只要众人都想查个明白,那太子不过也便是顺从百官之意,不得已调查而已。
殿内寂静无人敢开口,杨逾见状也便先打个头阵,出列道:“陛下病体未愈,还请太子权宜行事。”
杨逾一说话,兵部的自然一众附和,有人道:“眼下昭宁郡主与成王各执一词,又兹事体大不可置之,望殿下权宜行事,提于信前来。”
张瑞书也道还:“请殿下严权宜行事。”
一句权宜行事,即便是太子没得允许,如今也要顺心百官调查此事。
他即刻着人往正临司去提人,没想到皇帝一心要压着的事情,竟成了把姜斓就在京中的法子。
沈郁茹方才起身立到一旁,等着待会儿看看于信能有什么说辞。可还未把人等到,一信兵已然快步入殿。
“见过太子殿下!淮北总将荀业之军报!”那士兵一身轻甲,正呈了信件。阶旁的小内侍连忙下去取了来。
眼下来的军报定然不是什么好事,沈郁茹提着心看着徐佑浏览后蹙起眉,随后听他道:“南族攻势愈加猛烈,嘉宁南路请援。”
寥寥几语,引得殿内一片唏嘘。
“着江北总将荀业之率军驰援。”徐佑直接做了安排,毕竟眼下再不能失了边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