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郁茹见他狂躁,不由得后退却避之不及。近前的杨逾不作声色地一脚将他踹开,似乎见惯了这样疯疯癫癫的人。
徐佑打量着昭宁郡主和成王的神色,却见谁都饱含自信,毫无惧色。
“于信,本宫且问你,是谁指使你陷害靖安将军。”他问道。
庄严的声音自阶上传下来,于信才被吓得一哆嗦,忙又跪好。他眼神往后身乱瞥,却始终浑身颤抖着不敢说话。
徐佑索性抛个好处去:“你若如实招来,本宫免你死罪。”
这道大赦之令,瞬间激起了于信的神思,痴呆的眼神中乍然有了光亮,手指慌乱地往身后指去:“是昭宁郡主!是她!是她绑了我!”
“血口喷人!”昭宁郡主一脚踹过去,两人踢了个踉跄。
可于信已然顾不上这许多,一骨碌又爬起来,眼神只在太子身上:“就是她!我当日出门后就被打晕,是她绑的我。让我作假证词陷害傅其章,后又逼我承认是因仇陷害!”
自从绑了于信后,成王便一直没露面,等的便是这一天。如今他满腹得意嘲笑地看着,实在是一番高枕无忧的神色。
沈郁茹以平静地目光掩盖心中波澜,觉着成王当真是有心机,竟然早就算到了于信能只字不提他。
姜斓大惊失色:“不可能!你们是一伙的!成王你卑鄙小人。”
事到如今,成王打算再添一把火,扬声道:“之前昭宁郡主多次苛责靖安将军,被本王揭破后恼羞成怒,想必是怀恨在心才有意栽赃我二人吧。”
“你!”姜斓没想到他得了便宜卖乖,一时语塞。
忽然,她神色一动:“你与沈郁茹在邀月楼私会,那些苟且之事,别以为没人知道。”
这次早朝简直比华苑年底的大戏还精彩,百官已然目瞪口呆地立着,屏着气只剩下左右打量的眼珠在动。
这样捕风捉影的事情,一但传开人言堪比利刃。沈郁茹倒吸一口凉气,与徐值早含杀意的神色对上。
她本以为是自己一人要应付姜斓和成王两个,可现在想必是暂时要与成王在一条船上了。
“殿下。”她便阶上的太子拢手施了一礼:“臣女确实与成王殿下在邀月楼见过面。
”
此话一出,无论是杨逾还是张瑞书都暗暗捏了一把冷汗,没想到人竟然如此大方地承认。
沈郁茹不理会身后的议论声,道:“不过是偶遇罢了,当日靖安将军也在,诸位若不信大可以去问邀月楼伙计。”
当日傅其章一身红衣而来,二人同乘而归,自然是惹人注目的。
“至于昭宁郡主苛责靖安将军,确有其事。靖安将军不愿生是非,一直隐瞒不言,正是成王殿下相告臣女才得知。”她索性顺水推舟,毕竟姜斓刁难傅其章是事实。
姜斓着急开口,却被成王拦了话头过去:“正是如此,当天本王在邀月楼偶遇将军与夫人。靖安将军牵马空当与夫人小叙,无意间提起此事,却不想正被郡主撞破。”
两人你一言我一句,把话说得严丝合缝。这朝中真是有意思,谁也料不到下一刻会与谁同气共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