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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幸 吾七哉 1006 字 6个月前

在一片手足无措中,傅其章随着景舟进了屋子,直到关了门还听得见门外阵阵疑惑的声音。

    往不大的屋内扫视,他一眼就看着了躺在榻上的徐佑:“太子殿下?”

    太子不应当在宫里么,怎么这寒冬夜晚在这样偏远的园子里?莫非京城已经落入昭宁侯之手。

    傅其章正往榻边疾行,却正与徐佑看来得目光对上,原本疲惫的神色先是一滞,随后连瞳孔都微震着。

    “傅将军?”徐佑情急之下猛然起身,却不想别动腹部伤口,惹得面色苦楚。

    可他也顾不上些许多,赶紧强撑着探头去看,却发现无论如何打量,眼前都是个实打实的人。

    “你活着?”他怔了许久,才惊喜地说出这句话来。

    傅其章方才从进门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或惊或喜,这会儿立在榻边颇为镇静: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末将傅其章,见过太子殿下。”从北境回来,他身上都带了些风雪的气息,收敛了浑身的锐气,却格外挺拔有气势。

    徐佑一口气吸进去,又哽咽的呼出来,再看眼中已然亮莹莹的。心中慨叹,上天终究是不忍心将这样一位将军收了去。

    “殿下为何在此处?”傅其章看着他应当是身体有恙,便更为奇怪。

    屋里的烛光并没敢点太明亮,这会儿显得昏昏沉沉的。即便是过了许久,徐佑再讲起当日的事情,依然是面色凝重。

    傅其章听过成王故意拖延时间和那一剑,不由得脊背生寒。再得知沈郁茹冒险行事,更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。

    原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,京城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眼下成王大权在手,人人都道太子被叛军所杀,当真是世事难料。

    “傅将军可愿再助本宫…”徐佑觉不甘心成王肆意妄为,可眼下境况他实在不敢肯定还有人肯冒险。

    向来直言直语的傅其章却没有即刻回答,他将沉静的眼神看过去,问道:“殿下与成王,有何分别?”

    徐佑忽然一怔,连呼吸都屏住了,如此一问竟令他恍然失神。是啊,自己与成王有什么分别呢?

    对于这片土地上的百姓来说,谁坐皇位从来都不是重要的事,那些权利斗争跟他们丝毫不相干。

    有吃有喝、有衣有被,谁做这个皇帝都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傅其章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,等着一个答复。

    忽然,徐佑的目光平和起来,连浮着的气都沉下去不少:“本宫永远不会用国土安定与百姓性命做赌注。”

    当成王任由昭宁大军攻入京城杀戮,为了皇位故意拖延时机时,他其实便已经找到了自己与他的分别。

    皇权使然,君王从来不是君子,可也不能是心魔。

    屋内影影绰绰,傅其章以坚定地目光地看着,周身都有着由心而发的处变不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