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分惊恐间她忽得急切起来:“成王呢!徐值呢!”
事到如此还念念不忘,徐佑实在感叹世态炎凉:“他早走了,离开京城了。”
最后一丝期待也被掐灭,许柔整个人都瘫软了,她不敢相信徐值竟然真的一走了之,没有一点想带自己走的意思,
“你自己看着办。”徐佑言尽于此转身便要走,却忽然被拽住了衣摆,许柔疯狂的拉住他往上攀。
“我不要死,我做什么都行!我服侍你,不要名分,不要死!”她以自己为筹码,想要搏得新帝的一点动心。
可这个算盘怕是打错了,徐佑一股厌恶犯上心头,猛地将衣服抽出来,蹙眉大步走开。
“是成王要我给皇帝下药的!”许柔扑在地上放声喊到,这一句话令徐佑脚步顿住。
充满哭声叫喊的大殿骤然安静下来,徐佑猛然回身看来,一向波澜不惊的神色中第一次暗藏滚滚天雷。
“你说什么?”他问得有所顾忌,并不是没有听清,而是想再次确认。
许柔哭花了娇艳的妆,声音颤抖:“皇帝重病不能起榻,成王让我给皇帝换了药,令其早死…”
徐佑缓缓握紧了拳,手臂暗暗颤抖着,眉目间露出不可思议和难以掩盖的杀气。
“我什么都告诉你,你饶了我好不好!”许柔开始痛哭起来,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往前挣扎着。
大殿里只剩了低低地呜咽声,徐佑眼底泛起湿润,狠狠地咬着槽牙。他原本以为成王所做的,仅仅是在他身上而已,万不想连生父也要下手。
他不再理会地上挣扎求生的人,转身阔步而去。满地的白绫碎片被生风的步子带起来,成了蔓延的哭声的余音。
青灯修行,徐佑觉着这样罪恶的人去了佛前,也是污了佛门净地,不如去阎罗殿里赎罪。
……
朝纲初稳之际,新帝御驾亲征冀北,众臣劝阻未果。
从收了那封信之后,傅其章便在一直部署着,他虽对周穹不大信任,但是却信沈郁茹。
未到午时,他忽然收了信兵来报,说陛下亲征已近大营。
这还真是打了个措手不及,在他印象里,徐佑并不是这样冲动冒险之人,一时不由得怀疑是不是朝中又出了什么事情。
徐佑赴冀北,除却贴身的护卫多了些,随行的仪仗倒是没有很大排场,看着还有几分实打实作战的意思。
得了消息的傅其章早在营前迎接,看着那些一字长龙的队伍缓缓走近,他缓缓撩衣下拜:“臣,参见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