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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寒地冻,一屋子人守在一蓬火边,听到这话惊讶极了:“啥?还给兵建墓碑?从没听说过,你不要瞎说啊,你是不是遇见的是鬼?”

    那人不服气:“你不信,明天砍树时去问问!”

    “瞎,可不敢问。没看见守在那儿的是官爷吗?没得触怒了官爷,讨不得好!”

    话是这样说, 第二天守在墓碑前的官兵发现,这群砍柴建房的新城民,路过时都伸长了脖子看墓碑处。还窃窃私语,眼珠乱转。

    等正午时分,天色放晴,温暖的阳光照在闾山三千墓碑上时,忽然有一行马踏雪而来,在闾山下马。砍柴的百姓路过瞧见,为首者披着雪白狐裘,如玉如松,一看就是高门之人。不由多瞧了几眼。

    守在闾山墓碑群的将士迎上前:“监军大人。”

    监军颔首,站定在墓碑前,深深一拜,自她身后,数十名官员也一齐俯身。

    砍柴百姓看着这一幕,肩膀上的柴差点倒了。这处墓碑,竟然惊动了监军?被监军所拜?

    这里葬的到底是谁?不可能是普通士兵吧?从没听过官府的大人物给士卒墓碑行礼的说法。

    关外地位最高者,当之无愧是公主殿下。只是殿下深居简出,前阵子抵挡鞑靼时受重伤,几乎见不到一面。真正执行政令的,还是这位监军大人。

    据说这位监军乃是当朝国舅,姐姐是皇后。在京城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。每每行雷霆手段,处事极为公道。他们这群外来户偶尔被官吏欺瞒,告到监军的“招民亭”处,作威作福的官吏当场革职,而自己的粮也有了。

    不光如此,监军麾下从属甚多,个个也是百里挑一的人物。闾山冬日有狼群,第一次侵袭村民家,拖走一头牛后,监军立刻派麾下一名绿色眼睛的小伙子过来。他们一开始还忧心忡忡,怎么只派一个人?狼群都是成群结队的。这小伙子别打不了狼,给狼送午饭啊!

    结果三日后,村民正在睡觉,夜晚忽然听到一阵群狼啸声。次日醒来,有去闾山的人发现血迹斑斑,地上全是狼的尸首。喊他们一起来搬走,大快朵颐。

    他们不知道,沈砚也借此事歪打正着,伙食有了极大的改进。

    贺兰拓自从被她派去打狼,像是打开新世界。每次休假都飞一般地去闾山打猎。他弓马娴熟,是一流的好手,这猎物一打,再拖到附近百姓家以半只猎物换取百姓为他烤,过得很是滋润。

    有次沈砚在附近办事,发现他竟在此处藏私偷吃,很是不满,勒令他下回留一分带回西平堡,不然不批假。

    贺兰屈辱地答应了。

    沈砚收回纷乱的思绪,回转视线,发现附近百姓脸上尽皆是不解与震惊。

    她稍一思考,便明白了。

    百姓识字者少之又少,西平堡又无城池文化传播渠道,他们或许听说过今年西平堡几乎被屠城的惨剧,却不会把这与眼前这一幕联系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