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页(1 / 2)

沈砚跪在地上,向她摇头。

    沈玉留意到她的祈求之色,她朝前走了几步:“陛下,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?你要问问你这位好妹妹!”

    沈玉停顿住脚步,“陛下终究是发现了。”

    天子一字一字:“你果然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我亲眼看见她出生,就是想装,也没办法。我说不知道,陛下信么?”

    天子怒极反笑,他松手起身,“你们姐妹二人,沈家一家,齐心协力共度时艰,好啊,真是好感人,我成了那个下作的小人!”

    沈玉微微一笑,纵然在这种时刻,她依然温温柔柔,毫无情绪波动。见过皇后与指挥使的人,都认为这两位亲姐弟性格南辕北辙,一者温柔贤淑,一者独断专横。然而只有沈玉最亲近的人,才知晓,她与沈砚,是一个模子刻出来——认准的事情,刀山火海也要往下走。再大的波动,都不会在那张脸上显露分毫。

    沈玉柔声道:“陛下切莫妄自菲薄,陛下不是小人,可惜朝堂如此,历来如此。假如不扮男身,陛下如何能得一大助力?权宜之计罢了。多年来,沈砚凡事做得妥帖细致、无一不好,是男是女有何区别?”

    天子被她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,他冷笑一声:“没有区别,那她为何不说?”

    皇后走到金阶之下,轻描淡写道:“我虽不明晰朝堂之事,但可猜测,在云山下说,她入不了朝堂。在武举时说,她担不了锦衣卫指挥使,在收复凉州时说,她无法复职。一步步,直到今日。与其怨怼她不对你明言,为何不反思我朝朝堂,泱泱大周,无一男子能有此能力?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?你妹妹犯下的是欺君之罪!是死罪!”

    “嗯,所以陛下要处死她吗?要处死我父母,乃至我和桦儿吗?”沈玉看向他。

    “你疯了。”天子震惊地看着一向贤良淑德的皇后,从容说出这些话。

    沈玉俯身,将沈砚的官帽捡起来,以手帕轻轻拭去上面的磨痕,淡淡道:“我已经疯了那么多年,你如今才发现么?那可真是太晚了啊,陛下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问阿砚为何要欺瞒于你吗?我替她回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