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夫人以帕掩唇,笑开了花。
沈砚面无表情,唯有在掌柜准备量衣时,才出声:“换绣娘。”
掌柜收手,心道,嚯,看着人五人六的贵公子,又是一个色中饿鬼。
绣娘红着脸走来,量到胸时,微微一怔,脸更红了。
沈砚被拉着逛了一路,目光扫过闪耀人眼的首饰店,无奈道:“娘,您看您貌美倾城,最配这支金钗。”
说罢将步摇金钗簪入席夫人的发间,面上甚是赞许。
席夫人对镜照影,颊边笑意更甚。
首饰铺东家笑意比席夫人还夸张:“哎呀,从没见过有比夫人更衬这支碧水花间的人,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孝顺的公子,带母亲来买金钗。”
席夫人透过新镜,瞧见一旁闲闲打着扇子的沈砚,想起自己一开始的目的,明明是打算给女儿买首饰!
她道:“你也二十有四了,一点首饰都没有,传出去都笑话为娘的不是,快看看有没有喜欢的。”
又喜滋滋补了一句:“假若有日你成亲了,怎么也得塞满一箱子妆匣。”
掌柜心中一动,这家看起来是富贵人家,又体贴新妇,还想着给新妇置办首饰。公子哥儿长得又俊极,自家有个尚未出嫁的妹妹,不如……
沈砚将扇子打在手心,沉吟道:“离正旦还有两月。”
席夫人:“怎么?”
“如何就催婚了?”
掌柜心思急转,年轻人,心思未定,估计又是拈花折柳之辈。啧啧,无怪过了弱冠都没定亲,现在的青年才彦早在加冠被定下了!
席夫人笑道:“那你在朝中这些年,可曾有看上眼的?”
沈砚听见这话,嗤笑一声,慢悠悠道:“我若是看上了谁,早绑回去了,不用母亲费心。”
掌柜一副了然之色,果然,她想的没错!呵,又一个纨绔子弟!
一时间,席夫人脑海中浮现起指挥使的种种传闻,去年还是前年,锦衣卫指挥使万两白银,买下春风楼一名舞姬,这事儿……岂不就是绑?
难道女儿她……她喜欢女的?
怪不得,阿砚从小扮作男子,出将入相,和其他男子一样,喜欢女的,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。
席夫人蓦然收敛笑意,把金钗拔下,吩咐掌柜包好。
回了宅院,沈砚正在半蹲着薅狗,灿灿阳光之下,席夫人命人搬了个座椅,坐在她身畔。
欢欢躺在地上,露出肚皮,左扭一下右扭一下,一旦沈砚停了手,它不甘心地翻转过身,用脑袋蹭沈砚掌心。
“欢欢喜欢你得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