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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砚轻柔地摸狗头,“我也很喜欢它。”

    席夫人看了会儿欢欢,轻声道:“你在朝中多年,懂得比为娘多多了,有什么事情,你自己会决断。为娘一介后宅妇人,实在帮不上忙。”

    沈砚奇道:“怎么突然说这个?”

    席夫人看着她转过头,那是一张年轻的脸,也是一张平静、从容的脸,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打乱她的心绪。

    这一刻,席夫人明白为什么今日有人把她错认为男子。

    那样坚定从容的目光,一转不转地盯着人,纵使一朝被除却官爵,周身的峻峭气势仍在,一举一动,都有股刀刃般的凛冽寒光。

    并非说女子不能拥有,只是即使锦衣玉食的贵女,若把她缩在后宅,束缚她的手脚,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怯弱。这点怯意,不经意间会流露出来。

    席兆君想,当初若是把女儿留在身边,为那句“祸国殃民”的谶言去掩盖她、保护她,她绝不会有这种神色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席夫人摇了摇头,拍了拍女儿的手背。

    “你喜欢什么,就去做吧。为娘以前总是劝你不要做这做那,到了这个年纪,什么都看开了,你喜欢谁,是你自己的事,为娘绝不置喙一句。”

    沈砚顿了顿,“娘,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?”

    至于她娘误会了什么,沈砚不得而知。她自请去按察分司送饭时,听到了沈泽安同僚的误会。

    “什么喜事啊,这一上午,我们满面严肃的沈大人,脸上笑容没断过。”

    “肯定是年末升迁,吏部那边看沈大人的政绩,准备调往京城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能,泽安要是想去京城,早去了。他就是不耐烦京城的弯弯绕绕,才不去。”

    沈泽安咳嗽一声:“莫乱言,只是发现一桩案子的勘办——。”

    沈大人望着提着饭盒进来的沈砚,艰难地把剩下两个字吐出来:“——方法。”

    “哎,泽安,你家夫人又派小厮来送饭。”

    这小厮还没走近,按察分司的官吏已然发现不对。

    沈大人家,何时出现这么高的小厮?这人从门外徐徐走来,身姿如玉,风仪出众,再走近一些,按察分司所有人都不禁把视线转向她。

    阳光流淌在按察分司的院落中,照在年轻人的脸上,俊美锋锐,昳丽明艳,见之难忘,比日光更艳三分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是,这人和沈泽安有几分相像。

    沈砚一一扫过按察分司全体官僚的脸,不似提饭的小厮,像是上司来审查。

    她把盒子放到桌上,“什么方法?”

    一州按察分司全体噤声。

    作为一州官僚,他们的对京城朝堂八卦了如指掌,这还能有谁?这分明是前锦衣卫指挥使、前万户公爵、前国舅,沈泽安那扮作男子的女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