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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父亲想用这件事向病危的圣元皇后讨个人情,让妹妹进宫去做继后,却被对方冷冰冰的拒绝了,直言若此事暴露,严家亦别想再在中原立足。

    父亲因自己也参与其中,怕受牵连,就一直守口如瓶,直到死前才将此等秘辛告知自己。

    可如今严家已全由二房做主,景安侯仗着有长公主撑腰,什么事都要来插一脚,自己这个正头大老爷反倒成了摆设。

    既如此,他便要将当年那桩旧事嚷嚷出来,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,谁也别想好过。

    带来的人正要动手,忽然里里外外涌现出大量锦衣卫,将屋子团团包围。

    北镇抚司统领亲自出京拿人,形势逆转,严嵩很快被堵了嘴五花大绑扔进马车里,袁博又将受了惊吓的两老恭恭敬敬请上车,一行人片刻不停进京去了。

    送两老的马车走得慢些,另一辆则不分日夜奔驰,翌日丑时已将人带到萧容昶面前。

    暗室内,他独自坐了良久,现在忆起童年,只觉父母对自己态度有些过于客气和疏离。

    他本就是个清冷性子,不喜与人亲密,所以对于和父母的关系,从从未觉得有何不妥。

    却从严嵩的一次挑衅中,意外得知,对方曾逼迫父母交出能证明自己身世的证物。

    他想起小时候身边出现过的那些人,如昙花一现般,教授他各种技能,以及他的启蒙老师……凡此种种,都像是有人在背后默默安排。

    严嵩在马车里已经由人审问过一轮,亲眼见过能治自己死罪的账册等物件,上面还有自己亲信的画押,心早已凉了半截。

    及至到了暗室,伸手不见五指。

    直到坐于上首的男子起身走来,他才意识到,这黑暗空间并不止自己一人。

    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恐惧感漫上心间,男人冷沉的语调仿佛不带任何情感,让他心里一阵阵发寒。

    “杀你,有伤皇家的颜面,不如这样,你自己动手,留景安侯一个体面。”

    严嵩认出这声音,强撑着一口气,大声道:“一个流有霍国血脉的臣子,竟然会关心天晟皇家的体面,岂不可笑……”

    说罢,见对方久久未发一言,才意识到,他恐怕还不清楚自己身世。

    黑暗中他看不见对方的脸,甚至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,却无端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压迫感,让他双膝一软跪了下去。

    霍国血脉吗……

    萧容昶很快想起自己异于常人的体质,自小他几乎不曾生过病,即便受伤流血,恢复的速度也明显快于常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