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节坠在心田,黎洛栖清瞳蓦地一怔,心跳的鼓动染着脖颈绯丽一片,黎洛栖才发觉,她与赵赫延确实从未这般站着抱在一起……
琉璃眼儿渐渐染上一层水雾,赵赫延修长的指腹勾起她的下巴,两人身高差距不小,他总是要这样才能与她对视。
此番仰头看他的少女,又与平日里平视所见不同,像摇摇欲坠的桃花,他蓦地想起一句“愿君多采撷”。
指腹微微摩挲过她的唇畔,也有女子如她这般眉眼若秋水横波,亦有女子的鼻尖秀丽娇俏,这两样赵赫延都见过,可他没见过这么好的嘴唇。
多一分则满,少一分却薄,唇线若工笔画,饱满欲滴,起初他以为这是唇脂所染,直到后来他亲了上去,好像触碰了开关,她的唇更明媚了。
黎洛栖想缩回去,“夫君,走路……”
“我听闻三月会开桃花。”
不知他为何突然这般说,于是点头道:“若是夫君能赶在三月好起来,我便带你上山看桃花!”
鼓励式教学法,她也会!
“不用了。”
他说:“我有一朵比桃花还娇的夫人,春夏秋冬,都为我开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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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远侯府的客船一路向南而行,本就是冬末交春的季节,此番天气更是一日比一日回暖。
阎鹊抱着药箱来给赵赫延复诊,一进门就看到一对夫妻,男的着暮蓝色澜袍,一旁的少夫人则是一袭粉蓝,就像一只蝴蝶在夜色中穿行,让人眼前一亮了。
“阎大夫,还有几日就要到扬州府了,我夫君到时能自主走路了吗?”
黎洛栖双手撑在膝盖上,看阎鹊半跪在地上,从医箱里拿出一把小木锤子,“现在少爷表面的伤口已经痊愈,但内里的经络还需些时日生长。”
黎洛栖好奇:“那如何能看出它长全了?”
阎鹊挥了挥手里的小锤子,朝赵赫延道:“麻烦少爷把左腿搭到右腿上。”
赵赫延依言照做,下一秒,黎洛栖就见阎鹊手里的小木锤朝赵赫延的膝盖敲去,整个人顿时气都喘不过来——
“阎鹊!”
黎洛栖直接伸手护在赵赫延的膝盖前:“你干嘛敲他!”
阎鹊抬眼看了赵赫延一眼,男人眼睑下慕了层暗色,却不是愠怒,而是知道阎鹊此举是何意。
“栖栖。”
赵赫延唤了她一声,把她的手拉开,朝阎鹊道:“再敲一遍。”
阎鹊有些犹豫,但看赵赫延眸光坚定,攥着木锤的手心沁汗。
“力气大点。”
赵赫延话音一落,黎洛栖人都傻了,再转眼,就看阎鹊的小木锤真的朝他膝盖敲去。
心头猛然一坠,黎洛栖看到赵赫延和阎鹊的脸色都有些难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