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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看来,还未恢复完全。”

    阎鹊站起身,朝黎洛栖道:“若是经络恢复了功能,方才我敲下膝盖后,少爷的腿会无意识的动一下。”

    听罢阎鹊的反应,黎洛栖心头一寸寸坠落,哪怕表面的皮肤结痂了,但真正决定他左腿康复的,是里面的筋肉。

    但黎洛栖向来不是一个容易灰心丧气的人,于是道:“那明日再敲好了,夫君的腿伤拖过那么长时间,给他一点时间。”

    阎鹊一听,忙点头道:“对,若不是少爷底子好,放在旁人身上早就截肢了,就算恢复过来也会跛脚……”

    黎洛栖抓着他的药箱盖,磨牙笑道:“阎大夫,你话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送走了阎鹊后,船舱一时陷入寂静,黎洛栖见赵赫延一言不发,便去倒了杯水给他,“喏。”

    她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。

    赵赫延没有接杯盏,只道:“不渴。”

    黎洛栖抿了抿唇,转手便把水送进唇腔,再低头,双手捧起他的脸,“唔”了一声,然后贴上他微凉的薄唇。

    舌尖灵动地撬开他的唇畔,然后轻轻撞了下他的牙齿,再然后,便是汨汨甘露送入。

    她的指尖摸上他的喉结,微微往下滑,示意他吞下去。

    偶有水珠顺着脸颊滑落,赵赫延的指腹托着她的下巴,轻轻接住,此间只有二人,他能清晰地听见她的呼吸,执拗又柔软。

    小猫尾巴撩人心。

    他忽而笑了。

    黎洛栖动作蓦地顿住,从他唇畔离开,视线坠入他漆黑的眼眸中。

    “渴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,“渴死了。”

    黎洛栖眼睛一亮,又要去倒水,腰身却让他抱住,男人的脸埋进她心口,鼻梁陷入,顶着心跳。

    “你这样,越喝越渴。”

    隔着衣裳,赵赫延的气息正烫着她的心口。

    黎洛栖想问他怎样了,就感觉他在怀里蹭,蹭得她心跳又冒了起来,想挣开他:“我、我就是不想夫君难过,你看你方才就笑了。”

    黎洛栖很惆怅,喝水明明是求生意识啊!她觉得鼓励、安慰的举止,落在赵赫延眼里就总会被他以为是目的不纯。

    “难过有什么用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黎洛栖甚感欣慰,“对,那我们起来训练!”

    赵赫延的目光凝在她脸上:“平日里那么爱哭,怎么今日这般积极。”

    黎洛栖边去拿拐杖,边道:“只要夫君愿意治伤,就代表还有希望,人有希望就不会失败。反倒是那些自怨自艾、说不想活的人才更让人伤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