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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玄商双眉一震,狐疑而不满道:“你这样赶我,是不是他又以相貌性情勾引了你?你别是又被他迷了心窍,忘了自己是谁吧?”

    我的声音也变冷了:“是我迷了他的心窍,他这次才会替我来拼命、受伤,而不是反过来!”

    沈玄商气势不松、坚决抗议道:“可你再这样和他在一起,我怎知你不会再喜欢上他?你,你莫要忘了我们师门的大仇!”

    我瞪回去:“可你连师门过往的大仇都不告诉我是怎么回事,你让我怎么听你的啊,沈师兄?”

    一声“沈师兄”像重刀一递,立刻劈中了沈玄商的精神要害。

    他气鼓鼓的人一下子瘪下去,周身澎湃气势跟着一懈。

    这人沉默僵持片刻,忽低头道:“此地人多眼杂,说这些也不安全,我们另外找个时间地点,我和你再细说吧。”

    我道:“好,但在那之前,你可不许再主动来找我了。”

    我再凑近几分,和他低声约定了一个秘密的联络方式,接着便到柜台处,给了一两银子,我就说,若有人来问,掌柜的得替我遮掩几句,别提那黑衣人,更别提我和他说过话。做完这些,我再提着酒走到楼上的雅座,进去之后,仇炼争颇有些怀疑地看着我:“你怎去了这么久?”

    我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酒壶,里头水声泽泽、酒香阵阵。

    “这‘青锋寒翠’的酒可贵得很,我在和掌柜讨价还价呢。”

    说完,我把酒壶往桌面上一摆。

    仇炼争虽不信,但也不想在此刻深究,只是拿了酒壶就和我开拼几杯。

    几杯下去,我和他都升腾出了一点热意,但这人醉意上来比我更快些,没过一会儿,他已是两靥泛红,醉眼酩酊。我心热眼热,更觉得他俊脸可爱、可摸,便毫不客气地一伸手,揪了几下脸蛋,把软的揪成硬的,白的弄成红的,眼看着他那一对斜飞剑走的黑眉又被我弄得皱巴巴了,他生气了,我就开心了。

    可我侧眼一瞅,只见阿渡看我们这互动看得很开心,在一旁笑得七歪八倒,老七见状,也不阻拦不去责备,反倒面露慈祥地摸了摸阿渡的脑袋,和个怀胎三年的老母亲似的,吓得我整个人一哆嗦,赶紧揉揉眼看清现实。

    我心想我也有些醉了,这竟然都出现幻觉了。

    我当即辞了老七,让阿渡护送我们一路回去。一路上碰到了前来寻我们的梁挽,我更觉放松,直接搀着仇炼争回了我们来时的那个客栈,到了门口,阿渡把笑容一收,换上严肃与关切的神情,直奔着冯璧书的房间而去。

    而我则单独定了一个天字号的上房,把仇炼争扶进去。

    这人酒气倒不重,只是靠在我肩头的时候太过安心,整个人毫无防备,像头小牛似的倾倒,我是撑不住他这么靠啊,只能把他往床上一丢,给他脱了鞋,盖了被子。

    可走之前,我又觉不安心,我就把他上衣襟一扯开,用微热的手掌触摸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绷带,眼见绷带干干净净,不曾流血,我就松了口气,转而在他那鼓鼓胀胀的胸口胡乱摸了几下,感受了一下温暖结实的怀抱,然后我就要走了。

    人都救到了,平安出来了,毛毛仇也被灌醉了,我总算把今天糊弄了过去,可不值得庆祝庆祝一下么?

    结果忽然有一声叫住了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