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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云琛的心倏地揪了起来,顾不上被血沾染的土豆丝,拉起小家伙拎到水缸前,一只手紧紧捏住他鲜血潺潺的食指,拿水瓢舀水冲洗着伤口。

    待止了血,陆云琛查看了下割伤的地方,从药箱中找出王大夫开的消炎镇痛的药粉,洒在他的刀口处。

    秦慕言疼得忍不住瑟缩一下,被他黑着脸,抓着手提溜了回来,老老实实地任其拿棉纱布包好。

    陆云琛正欲说道说道他,抬眸瞥见小可怜皱巴着脸,眼神湿漉漉地看着自己,临到嘴边的训斥生生咽了回去,他揉了把少年的脑袋,无奈道。

    “回屋去吧,剩下的放着我来。”

    秦慕言不死心,动了动手指,示意自己没事,还可以继续帮忙,被一个眼神冻了回去,乖巧地回屋继续缝衣服去。

    望着他慢腾腾离开的背影,陆云琛心中一沉。

    他抬手抚了抚心口,方才看到秦慕言的伤口时,他慌张的不行,说来从何时起,这人的一言一行这般牵动自己的心思了?又或者说,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秦慕言在他的生活中已经占了如此多的分量?

    是日日同床共寝的相处?还是那日他病的一塌糊涂,恍惚间被一瘦弱的身子背起,雨夜中龃龉前行,带自己找大夫?亦或是,秦慕言分家后明明可以离开但还是选择留下来?

    陆云琛心中那处空唠唠的地方,蓦然充实起来,老树开花,自己作为不婚主义的忠实拥护者,有一天也能栽了,还栽得心甘情愿,栽得满心欢喜。

    秦慕言的小心脏也在砰砰砰地跳个不停,想来他嫁给陆云琛才多少时日,一开始遭二婶一家为难,他还曾怨恨过,憋着劲的想要跑路,怎么现在,自己反而已经习惯于依赖他呢,就连他平时不经意的那些个小动作,都不曾生出抗拒之意。

    俩人,一人站在院外,一人坐在屋里,心思却默契地想到了一处。

    确认了自己心思的陆云琛,冷不丁浑身轻松起来,他不打算就这么坐以待毙,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,当初分家时,他把钱和和离书都拿出来,秦慕言反倒没有离开,是不是表明,他对自己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?

    倘若如他所想,那更不能急于一时,万一再把人吓到,转身掉头就跑了,到时候,陆云琛能去哪里找自己的小夫郎?

    眼下,还是先把小食摊儿的生意顾好,不然,就算知道了秦慕言对自己也有想法,他拿什么让这贪吃的小吃货,天天都能吃上肉呢。

    想到这,陆云琛又打起精神来,他把沾着血的土豆丝都挑出来扔掉,剩下的泡在水中,方才酱料做了一半,就被打断了,他还是先把料汁弄完。

    满满两罐子的酱料,一棕一红,摆在灶台前,很是养眼,陆云琛满意地舒口气,擦净手,又去了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