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奶奶,我出去转转,看有没有卖糖葫芦的,阿言惦记了一宿呢。”陆云琛将外衫穿戴整齐,拉开木门栓,正准备出门。
“哎呦,你这孩子,阿言不懂,你也不懂,这有了身子的,哪里能吃这东西,这山楂行气散淤,慕言若是吃了,可了不得,必得滑胎呢。”老太太忙上前阻拦道,这家里没个长辈主事,可就是不行,俩孩子都是头次经历这种事,一瞧便没有什么经验,更别说如何孕育孩子了。
陆云琛一阵咋舌,幸好昨夜没找到那卖糖葫芦的小贩,否则,依着自己的性子,秦慕言但凡说想要吃,绝不会不给他买,倘若真的吃下肚了,这麻烦可就大了。
这..这不买糖葫芦了,待秦慕言醒了,挂念了一宿的东西,吃不上了,指不定得多难受呢。
“奶奶,那我出去瞧瞧,看看有没有别的吃食,天色尚早,您再回去歇息一会儿吧,等我回来给您熬粥..”陆云琛虽不晓得这有身孕的人吃不得山楂,但从后世各类报道中知道,这会儿的人正处于敏感的时段,想吃点什么,若是被怠慢了,怕是要惦记一辈子呢,再者说了,谁说糖葫芦只有山楂呢?
他围着街市转了一圈,卖糖葫芦的小商贩见着不少,可都是山楂,记得在后世,糖葫芦的花样,那可是五花八门,千奇百怪,连锅包肉都能给你裹上一圈蜜实的糖浆当糖葫芦卖。
贫瘠,实在是贫瘠..陆云琛暗自嘀咕着,正碰上一卖水果的小商贩挑着两担子蜜桔打跟前过,黄澄澄的蜜桔芳香馥郁,水灵灵的,浸着丝丝的香气,他灵机一动,登时便挑了几个圆咕隆咚的蜜桔,山楂不能吃,这橘子总可以吧,他前世探望好友时,还特意拎着橘子去的,分明记得他那有孕的好友吃得好生欢实呢。
送走来吃早饭的客人,得了闲空,陆云琛拎着蜜桔进了庖屋,准备开始熬糖。
这熬糖可大有讲究,不光要看着糖和水的配比,更重要的在于火候,陆云琛约摸着糖和水一比二的比例,先用猛火搅拌着,熬了一刻钟的时辰,沸腾的糖浆染上了金黄,嘶嘶冒着细小密集的气泡,气泡在锅中“砰”得炸开,甜香瞬间缭绕,连身上都沾着甜意。
陆云琛拿筷子蘸了一下糖浆,用力向上提起,拉出根根细如青丝一般的糖丝,他将灶台的火浇灭,拿抹布握着锅把,将其微微倾斜,把用竹签串成一串的橘子瓣儿,贴着熬好的滚热糖浆上,泛起的绵密气泡,拧着手腕轻轻转动,橘子瓣儿便裹上了薄薄的一层清亮的糖浆。
灶台旁围着两只“馋猫”,眼巴巴地等着糖葫芦出锅。
“给你们瞧个好玩的...”陆云琛故作神秘,双手捻住竹签,将橘子瓣儿倒立放置,微微一转,剔透金黄的糖汁似天女散花一般,四散迸溅开来,蓬松的错综交错的糖丝紧实地包裹在蜜桔瓣儿上。
“哇..”耳畔传来俩馋猫意料之中的欢呼声,“这也太好看了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