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慕言听见老太太这般说,心里惴惴不安,尤其是自家夫君一直没开口,更是让他慌张,他死死地贴近窗棂,想要听清楚外面的声音。
陆云琛正是满头懵,老太太是不是误会了什么?他稀罕阿言尚且不够呢,怎么会因着他生了个哥儿就对他使脸色呢?再者说...再者说....
“奶奶,无论平安是哥儿还是小子,亦或者姑娘家,我都喜欢,阿言生平安这般辛苦,我不想让他再受这个苦了,我想,往后我们俩就照顾好平安一个孩子就好。”
秦慕言瞪大了眼睛,有些不敢相信陆云琛说的话,他一直忧虑平安是个哥儿的事情,竟然不知自家夫君抱的是这样的心思,登时觉得心口的石头落了地,末了又觉得自己这想法委实有些杞人忧天,他家夫君待他这般好,怎能跟秦良这腌臜人相提并论。
老太太显然也没有想到,她怔在原地,张了张口,想要说些什么,又不知该如何去说,末了,讷讷地点点头,“是...是奶奶多想了,左不过你们小两口之间有商有量的就是,奶奶年纪大了,只盼着你们这日子能越过越好便是....”
......
将屋里的事情处理好,陆云琛又忙不迭去了前院大堂,古平正带着叶荞回来,见状,忙迎上前来,“云琛兄弟,方才我们俩特地绕路,去了一趟宋大山家,正如你所想的那般,宋大山家里已经空了,我们四处寻访了他的邻居,有一户人家说,昨个儿夜里就听见屋门开合的声音,宋大山怕是那会儿就跑了,还有..还有..”
古平四下瞧了瞧,凑到陆云琛身边小声耳语道,“那邻居还说,前几天约摸着半夜,他起夜去茅坑,瞧见宋大山家里进了好几个鬼鬼祟祟的汉子,不晓得同宋大山说了什么,自那日后,宋大山便一直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,他儿子不知去了哪里,已是许久不见踪影了....”
陆云琛眉头紧蹙,“你们去报官了吗?”
“没有,平哥说回来先跟掌柜的您商量商量再做打算,这样贸贸然去报官,有可能会打草惊蛇。”叶荞在一旁暗搓搓道。
的确,陆云琛早先预料到这事背后定有其他人作祟,如此听古平这般说,更是验证他的想法,“先不去报官了,咱们手头上暂时也找不到实际的证据来,即便是衙门下来人调查,也查不出什么,不如沉住气,钓钓鱼试试..”
出了这档子事,阖兴居的生意必然会受到影响,但陆云琛已经顾不得这些了,自打他在镇子上落脚,麻烦事儿接踵而至,这刚过了年还没几月光景呢,犹记得年下,他带着一家老小深一脚浅一脚湍着雪窝窝,从泗水街搬来这道街口,安生日子才过了多久,又被人惦记上了,竟还做出下毒一事,败坏阖兴居名声是小,倘若真的搭上了无辜的人命怎么办?这些人又如何这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!
“云琛兄弟,咱们不报官的话,接下来该怎么办?宋大山这一跑,可是要把阖兴居拖垮了,我们回来时,下毒一事就已经传开了,恐怕明日开门,不好过啊...”古平面露担忧,方才往回走的走路上,已经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,嘴里不干不净的,说阖兴居黑了心,想赚钱想疯了,竟然敢走歪门邪道,做起了谋财害命的行当。
叶荞气不过,欲同他们理论,古平担心此时冲动恐节外生枝,将他强行拽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