攒军功最直接的方式当然是斩首记功,可现在怀宁无战事,军队蛰伏不可出,容虞舟却光靠混在秦墨书那一支队伍里三月,就赶上秦墨书这一年的数量了。
所以王穆青的意思,是容虞舟这次回京该升军位了。
而他那不成事的弟弟,居然也拿了十个头。
也争气!
虽说留给秦墨书他们的任务不算难,但格外耗时,私下处理各处的爪牙和暗匪,光是路上的世间都要耗去一办,所以这样的任务,还真不比他之前带兵出征来得容易。
王穆青话音刚落,萧御回就颔首应下: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
他自然知道容虞舟在外的情况。
说好的只出去一月,先后延到一月半,两月,最后延到三月,生生从莺莺春日待到了碧夏浓郁。
而容虞舟也在信中说了,最早明日初晨就能回京,萧御回看着桌上差不多的折子,吩咐着全德福备上吃食送去军营。
明日无早朝,军营中的萧御回亲自收拾着容虞舟的那几个大箱子,里头的药茶他每日都喝,容虞舟给他的珠玉也都佩戴在身上,可即便这样,现在这最后的一晚他还觉得难熬。
也不只今晚难熬,之前行军不见日子久,现在不过三个月,他却好似渡了年。
也不知小东西现在在作甚,夏夜月色极佳,他们可还在看着这同样的夜幕。
唯一的慰藉或许就是容虞舟隔三差五寄回的“家书”,每一封都情真意切。
——致心肝儿……
——致无价的宝……
——致舟舟最爱的玉玉……
——致每日都在想玉玉的舟舟的想舟舟了么的玉玉……
每个称谓都很有意思,萧御回一一阅过,就连上头横七竖八的字迹都觉可爱顺眼了起来。
还不等他收好这些诚挚家书,萧御回就听见军营外头的声响。
他的营帐四周本该无人,周五的兵卒都如容虞舟一般出去做任务,怎会现在有动静。
想到什么,萧御回加促了步子掀帘儿去瞧,心跳抖乱了一拍,他只见本该明朝回来的少年现在沐浴在皎洁的月色下。
少年没见他出来,这会儿整理头发衣服,还踢了一脚地上伏着的黑犬。
“我今年的财气旺么?”
“汪!”
“那我今年的桃花运旺么?就营帐里的那一枝,别的不要。”
“呜!”
原本第一声狗吠让容虞舟心情舒畅,后头那声呜嚎便让他想赶紧捂了狗嘴:“小东西瞎叫什么,小心我把你狗饭踢掉。”
正当容虞舟想着把这份骨头埋在什么狗都找不到的地方时,不远处的帘巾处的微咳让他回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