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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楚王看燕铭久久不动手,在雨中不耐烦的催促道:“不是早就想报仇么,你还在等什么?”

    燕平荣曾经是萧棣之父的下属,萧父定下不准抢掠百姓粮食的军规,凡有违逆,军法处置。

    燕平荣抢掠惯了,才不管什么军中禁令,耀武扬威的从附近的庄户人家处抢粮食。

    便被萧父当众抽了鞭子,还被迫吃了半月的陈米。

    如今时移世易,燕铭自然要报复。

    “能吃这顿饭,你还要感谢自己有个好爹——若不是他,我们也不能再让你吃一顿。”

    铺天盖地的大雨隆隆倾泻,围观的少年纷纷发出笑声,燕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米,要往萧棣嘴里塞。

    但萧棣那目光却依然让他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燕铭停下手中动作,训斥赵楠道:“你还不压紧一些!”

    赵楠只是官员之子,被叫来参与今天的绝密活动只觉得受宠若惊,听到主子的嘱咐,使劲按住他的肩胛骨。

    萧棣望着燕铭,眉眼甚至有一丝隐匿的笑意。

    燕铭一不做二不休,摆摆手叫来侍卫,上前将那糙米往萧棣嘴里塞:“这是你爹喜欢的,都说父债子还,今天就让你也尝尝吧——”

    大雨倾盆而下,天边滚雷震得耳边发颤。

    萧棣全身尽湿,衣衫湿漉漉的贴在身上,逼人的凶煞被洗去,唇边也沾了糠粒,透露几分任人宰割的无助。

    但他那双眼眸中的寒芒却如大雨也浇不熄的灯焰儿,如鬼火般阴戾幽暗。

    燕铭如疯癫般往萧棣口中塞馊掉的糠粒,阴狠道:“要怪就怪你父亲,去了那边,你再和他去伸冤吧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过听我爹说——你爹曾经把你扔在乱军之中,让你凭自己杀出来,那时候你还很小呢——”燕铭笑着,说得话却恶毒的像刀子:“你说他是把你当儿子,还是把你当成上阵杀敌的狗崽狼崽呢——”

    萧棣始终波澜不惊的眼眸倏然一缩。

    “还有,你母亲是怎么被淹死的?”燕铭的声音夹带冷雨,令人心悸:“听说也是你回家不久后发生的事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看,只要有你在,你母亲惨死,父亲谋逆,没人有好下场——”

    一道雪亮的闪电划过,照亮湖心阁。

    “所以你这样的人啊,早就该下地狱了——”

    *

    流云宫里,谢清辞望着窗外倾盆而下的雨,皱起眉头:“萧棣还没回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