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大兄一怔,缓缓道:“山匪……”
他发迹前和此时燕河的山匪头目是好兄弟,若是让他给谢清辞一点儿厉害,想必……
但谢清辞毕竟是皇子,安大兄心里忌惮,正独自掂量思索。
“王爷,我知道您心疼您的那些庄子和良田,但从事殿下若是真办成了,您少的恐怕不是几亩地那般简单。”
安大兄忙追问道:“这是何意?”
“您想啊,殿下为何拒绝了我运粮的提议,自个儿主动承担了筹备军粮的事,还眼巴巴盯上了京郊的良田?”丞相压低声音,缓缓道:“他是太子阵营的人,如此做自然是想给太子蓄力,到时候他把一切都打点好,再让太子顺水推舟承办军粮。”
“太子有了这份功劳,那地位定然会比现在稳固……他们三个是亲兄弟,只有楚王……”丞相别有意味的叹息一声:“到时就算有人想帮他一把,也大势已去,再难回天了。”
安大兄心里登时一颤,嘴上却不以为然道:“不管他们谁登基,我都是陛下亲封的王爷,有封地有爵位,他们能奈我何?”
丞相又叹息的摇摇头:“这次事件你还没看出头绪么?陛下尚在,他们都敢动手试探,等到他们大权在握时,唉……”
安大兄轻轻握拳,心中登时闪过杀意。
*
萧棣等了半晌,不见谢清辞回来,叫住荣公公道:“殿下去了哪里?”
“有户部的官员来让殿下测田,殿下已出门去了。”
萧棣立刻道:“去哪里测田?都有谁?”
方才谢清辞在时,萧棣还一脸病恹恹的可怜模样,此刻眸子却转瞬溢满冷厉,让人望而生畏。
荣公公道:“……听说是燕河,好像是和几个户部官员一起去。”
燕河?
那里山崖陡峭,水流湍急,之前从未提起过要去此处,怎么眼下……
萧棣沉了沉眸色,挣扎着站起身准备穿衣。
吓得荣公公忙道:“您受了这么重的伤,不安稳躺着,还……”
萧棣眼风冷冷扫过,吓得他登时噤声……
也是,这可是个敢亲自动手割去腐肉的人,这么虐待自己,也不足为奇。
萧棣忍着鞭伤,咬牙走到殿门口,额头登时出了一层薄汗。
他毫无来由的心跳加速,不敢耽搁强撑着走出了门,想了想终究不放心,对荣公公勾了勾手:“往东宫跑一趟,把殿下去燕河的事儿告知太子!”
他若是没有受刑,那自然也不必麻烦旁人,可是眼下这状况,万一真有些事情……萧棣面目登时严峻,他是无论如何,都不会让殿下身处险境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