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雨歇忙道:“去哪儿都好,只要携了这身盔甲。”语气中满是避之不及。文君笑,书上那些军人为了国家义不容辞、奋不顾身什么的,可见都是假的。
这些年跟着他,看过那么多死亡,那么多的伤残,她打心底里生出了对战争的厌恶,连她都如此,想来真正身处其中的他,只会比她更加厌恶。
想着,文君不由对接下来的战役更期待了些,越快打完,越快解脱:“萧郎,接下来打算怎么做?”
萧雨歇抱着她,清俊的眸中闪过一丝笃定:“现在已经拿下十二县,还有五十六县,陈安郡地处江岸,大的汇入大江的支流有三,其中细小的更多,各县几乎化河为界,需得妥善结合水军和陆军,好在西凉自北而下,不善水战。”
文君点点头:“那就早些休息,争取早日拿下陈安郡。”说着,对她莞尔一笑,从他怀里起身,备了水给他洗漱。萧雨歇今日到时心情较好,梳洗过后,趁文君不注意,俯身环住她的腿,一把将她高高抱起了,扛在了肩上。
文君腹部被他肩膀顶的生疼,气恼的拍他:“你快放我下来。”
萧雨歇哪会放她,直接将人扛到榻边,直直放倒,而后……一片云雨春暖帐!
几日后,萧雨歇再度带军出征,复又拿下陈安郡两县。每拿下一处,身后大营便会随之往前挪动,卢若英有时会随军上战场,但文君不能去,她也不愿给萧雨歇托后腿,每次都呆在负责后勤的部队中。
每当萧雨歇打下一个地方,大营便会前挪设在新拿下的县外,文君便在新的营帐外等他回来。
就这样,冬去春来,春去夏至,又过了整整八个月!陈安郡六十八县,如今只剩下五县尚在西凉手中。而西凉尚在南方的军队,如今也不过三万。
深秋的天气,萧瑟清冷。这一日,段少云和易修远坐在东浅县的山庄里,神色颇有些凝重。
段少云手里握着兵符,拇指缓缓在上面摩擦:“是成是败,这是最后一搏!舅舅,河对岸十二万大军是否已经到位?”
易修远恭敬行礼:“殿下放心,十二万大军已经就位。就等宁王上钩了!”
段少云有些担心:“如今就剩五县了,宁王却还没有动作。宁王不笨,他若是怕我们从中获利,而不对萧雨歇出手,该如何是好?”
易修远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意:“殿下放心,人的私欲是无底洞,他远比您想象的更加的强,更加深!”
段少云闻言,望向易修远的眸中,含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,唇角却是得体的笑意:“舅舅所言甚是。人的私欲……当真是没有底的,永远看不透,永远摸不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