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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更兼今日游园,还有如漆似胶的昌公主和薛锈在她眼前晃,吉安觉得刺眼极了。

    她有心要打断画舫上姐妹们的议论声,想到她岐王叔的下场,还有父王的警告,终究没敢吱声,装作充耳不闻的样子,倚在画舫上死死盯着照顾他侄女的张垍。

    画舫本就离水榭台极近,张莺莺趁着她二叔没瞧见又偷喝了一口甜甜的果酒,四处张望找李丝絮的身影,撞上了吉安的视线,手上的酒盏差点没握稳。

    “二叔,那个坏女人又盯上咱们了!”

    被扯了扯衣袖,张垍顺着张莺莺的视线看向画舫,风淡云轻安抚张莺莺:“无妨,她已经翻不出什么风浪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,她一直在觊觎二叔啊,二叔刚回京城还没有中探花郎时,她就已经故意接近二叔,如今二叔中了探花郎,想跟咱们府上结亲的人家那么多,她不得吃了二叔啊?”

    张莺莺很担心:“她爹毕竟是个王爷,莺莺真担心她得逞了,二叔,她不会让她爹求皇上赐婚吧?”

    “莺莺听说,京城的皇亲国戚和官家夫人们,都会趁着曲江宴,替自家小姐挑品貌双全的夫君。”

    张垍对自家小侄女很无奈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小脑瓜子里尽想些什么?

    他敲了一下张莺莺的头:“胡说些什么,你二叔是那么好吃的吗?”

    张垍示意张莺莺顺着他的视线看,张莺莺听话的照做,就看到了高台上端坐的那道明黄身影,身边下首的位置,坐着一个头戴笠帽的男人。

    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,带着遮纱的笠帽坐在那儿,已经成了整个曲江宴的焦点。

    受到了所有朝中大臣,还有好奇的新科进士们,不时的偷偷打量和侧目,那人似乎坐立不安。

    张莺莺好奇道:“那人的身型该是男子,为何头戴笠帽做女子的扮相呢?”

    “因为,这位王爷得罪了十公主,惹恼了皇上。”

    张垍将李丝絮在禅定寺和王府别院的事情,透露了一点给张莺莺。

    张莺莺还在替她喜欢的小公主气愤激昂时,张垍浅笑道:“皇上倒是没有打杀了他,只在朝堂上说他是受了小人蛊惑,该时时与他亲近,那天下朝后,这位王爷就没再离开过兴庆宫,连来曲江宴也陪在皇上身侧。”

    “王爷也这么惨的吗?”

    张莺莺天真的问张垍:“他扭来扭去的样子好滑稽,好像被架在火炉上烤呢!”

    戴着笠帽让众臣为之侧目的岐王,听了张莺莺这话怕是要哭,他哪里是被架在火炉上烤,他是浑身痒痒得难受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在宫里时虽也长一身脓疮,身上又痒又痛还能忍住。

    来了这杏园后,置身于花海中,他的身上愈是奇痒难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