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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两个人相处了那么久,对方还从来没有这样躲避过他的靠近。

    李玉泽好像什么都没说,又似乎……一切都已经不言而喻了,方宜民把这当做委婉的拒绝,讷讷地点点头:“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那我先回去了?改日、改日再来你府上赔罪……”

    李玉泽现在脑子乱成一锅粥,只知道直觉这个地方现在不能多待了——他得回家好好用脑袋想一想,他和子澜之间应该要怎么办才行。

    似乎是厌烦极了李玉泽昨天的行为,方宜民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,转身背对着李玉泽,闷闷地应了一声:“……嗯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我走了?”李玉泽穿好衣服,又手足无措地帮方宜民系好了衣带,讷讷地叮嘱道,“这几天天气冷,子澜你要少出门,出门也记得要穿厚一点……”

    还是不想搭理李玉泽的感觉,方宜民继续背对着他,甚至连应都没有应一句。

    李玉泽再看了他一眼,到底还是狠心转头出了门。

    门被轻轻关好,人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,方宜民才敢放开刚才就紧咬住的牙关,胡乱擦了把脸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门外灵犀轻轻地敲了敲门:“公子,公子……要备水吗?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。”一开口就是浓重的鼻音,方宜民语气闷闷的,“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灵犀应了声好,按照吩咐退下。

    房间里又重新回到方宜民习惯的安静,然而……现在这种安静,却让他感到——

    这样的不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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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三月,本来该是个万物生长,草长莺飞的季节。

    原本在一年四季里,方宜民最喜欢的就是春天——春天代表了一切生机,代表着希望,遥远的北地似乎也不再那么寒冷。而只要李玉泽在朔北能够好过一点,他全身心的情绪就会随着对方好过的那一点点,而变得无比欣悦起来。

    然而,这个春天,似乎和已经过去的寒冬差不了多少。

    这几天濯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——羌人重新集结了周边的大量部族,再次进犯沧州北部和朔北边境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,朝野上下人心惶惶,没休息多久的李大将军又重新临危受命,奉旨率兵立刻出发,增援沧州北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