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别多想,去沐浴吧。”
李慕载松开徐令姜,看着她进了净室后,这才抬手捏了捏眉心。
如今康王已经在查他了,他身份暴露是迟早的事。
他本打算这两天,就同徐令姜说这件事的,可偏生又出了叶逢春这事。罢了,先让她缓缓,改日再说吧。
李慕载打定主意后,便坐在窗边喝茶,随手拿了本书翻起来。
没一会儿,徐令姜就出来了,一张素净的脸被水汽熏的绯红,她拢着湿发,轻声道:“我洗好了,你去吧。”
李慕载放下书,往净室去了。
待侍女为她绞干头发之后,徐令姜便让侍女下去了,她犹豫片刻,从放衣裳的柜子里重新取了一套衣裳,然后上床将纱幔放下,将身上的衣裳褪下,换了那身。
做完这一切,徐令姜才躺回箪席上,侧耳听着净室那边的动静。
很快,就传来开门声。
徐令姜指尖无措的揪住衣襟,听着李慕载绕过屏风,朝这边过来了,她瞬间屏住呼吸,一动不动的。
平日他们俩也是这般,徐令姜沐浴完了,李慕载再去。
待李慕载出来时,徐令姜已经躺到床上了,只在靠窗边留一盏灯,交由李慕载睡觉前熄灭。
今夜同往日的大同小异,小异在于,平日里徐令姜留的都是靠窗边的那盏灯,可今夜,她留的却是床边的那盏。
李慕载也没多想。
他将头发擦干,走到床边,去吹灯欲上床睡觉时,发现那盏灯,清晰的勾勒出了纱幔里,那抹侧卧的倩影。
李慕载神色微滞。
这些时日,因着两人同床共枕的缘故,他们穿衣都很注意,可今夜,徐令姜却穿了一件大红绣鸳鸯戏水的诃子,外罩一件薄如蝉翼的红色纱衣衫。
李慕载怔了两个弹指,俯身将烛火吹熄。
在暗色里立了须臾,这才撩开纱幔,在最外侧躺下了。
绯红色纱幔罩着的拔步床里,徐令姜和李慕载两人,一人睡在里侧,一人睡在外侧,两人中间隔的能再睡一个人。
徐令姜侧卧朝里,李慕载平躺着,谁都没说话,就好像各自睡着了一样,但实则却都没睡着。
李慕载平躺着,双目微阖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放在身侧的手,突然被人不经意刮了一下。李慕载默念的清心咒瞬间破防了,他猛地睁眼,反手攥住那只即将离开的手,一把将人拉了过来。
徐令姜还没反应过来时,鼻尖猛的撞在李慕载的胸膛上,紧接着,又是一阵天旋地转间,她被摁在箪席上,李慕载一手攥着她的手腕,另外一只手撑在她身侧,居高临下看着她。
而且在这个过程中,徐令姜的衣裳松开了些许,露出半侧圆润雪白的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