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令姜脸唰的一下就红了。
她睁大眼睛,惊愕看着李慕载。
李慕载尚未干透的发梢就那么垂下来,落在她胸前的衣襟上轻扫而过,惊的徐令姜心里一阵酥麻。
李慕载撑在徐令姜上方,他幽深的眼睛,一眨不眨看着徐令姜。
今夜的月光又明又亮,夹杂着廊外的灯晕,从窗口跃进来,落在床前,似积水空明,将徐令姜脸上的神态,也照的一清二楚。
李慕载没有再动,他垂眸看着徐令姜,只要徐令姜有一丝不愿意,他就放开。
可他等了须臾,只看到徐令姜垂下眼睫,脸上慢慢有红晕爬上来。
这一瞬间,李慕载似得到了某种确认,他再未有丝毫的犹豫,直接俯身吻住了徐令姜。
徐令姜眼睫飞快扑闪起来。
李慕载早已松开了她的手腕,她手慢慢抬起,并未去推搡李慕载,而是虚虚环住了李慕载的脖子。
天上白玉盘高悬,人间夜风拂过,将屋内纱幔吹的搅弄在一起,在风中来回摆弄时,无意将纱幔掀开一角。依稀窥见了一只雪白的藕臂无力攀着宽阔的后背,箪席上青丝凌乱缠绕在一起。
“呼——”
欲再窥探更多时,似是被察觉到了,一只大掌蓦的伸过来,将纱帐掩了个严实,再不让人窥见其中半分。
外面的风很快就停了,但纱帐里的那场春雨,却一直到后半夜才归于平静,而疲累至极的徐令姜甚至不知道,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。
待徐令姜再醒来时,屋内已是一片亮堂了。
有人影在屋内走动,徐令姜用手背掩着唇角,打了哈欠,掀开纱幔,睡眼惺忪问:“兰姨,什么时辰了?”
兰姨原本是要走的,但听到徐令姜的声音,转过身,正要回话时,眼睛瞬间瞪的像铜铃一样。
徐令姜有一瞬的怔愣。
下一瞬间,像是被烫到了一样,忙放下纱幔,缩回床上,急急扫了一眼自己。
“呼——”
徐令姜松了口气,虽然身上穿的,已不是昨夜入睡时的那身衣裳了,但好歹还是穿着的了,那兰姨刚才怎么——
徐令姜歪着头,看见肩头上的红梅,顿时羞的将脸埋在掌心里。
“夫人!”兰姨在帐外唤她。
徐令姜装作听不见,兰姨只得又往前走了几步,声音里带着哄劝:“夫人,逢春姑娘还在隔壁院子呢!”
听到叶逢春,徐令姜这鸵鸟就装不下去了,她只得挪到床边,隔着纱幔,细若蝇蚊道:“我想沐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