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二条了。”
温月明塞帕子的手一顿,顿时生出一点心虚,把帕子捏在手心进退两难,最后含含糊糊说道:“脏了,过两天我还你十条。”
“不脏。”陆停伸手,把手心中的帕子抽了出来,仔仔细细叠好,笑说道,“既然收回一条,剩下的还五条就可以了。”
那态度自然到好像喝了一口水。
温月明震惊地看着他。
——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。
“或者,娘娘亲自绣一条,也可以抵五条。”
陆停的眸光落在温月明秀白的指尖上。
温月明这辈子就拿过一次针线,八年前一行人刚到甘州,不敢轻易暴露身份,实在是穷困潦倒,陆停的衣服破了一个大洞,在场的都是男的,她便自告奋勇去缝衣服,后来最后一件衣服也废了。
“你绣还差不多。”温月明感受到那个视线,手指微动,握成拳藏了起来。
因为后来温月明的衣服都是陆停亲自缝的,太子殿下文武双全,小小绣活自然做的也不错。
“你上我车做什么。”温月明僵硬转移话题。
“送酒。”陆停煞有其事地说道。
温月明抱紧女儿红,半张微红滚烫的脸贴着冰冷的盖子,微微呼出一口气:“再骗人就给我滚下去。”
“去了许家问了一些事情。”陆停拨撩一向点到为止。
温月明嗯了一声,也没多问。
“你当真一点也不想知道。”陆停蹙眉问道。
温月明把自己的脸翻了个贴酒盖,后脑勺朝他,格外冷酷无情的样子。
陆停伸手揪了一下她的发髻。
温月明瞬间睁开眼。
那双手甚至还扯了一下她鬓间的流苏步摇。
“你几岁!”温月明反手拍了一下他的手,无语扭头,“扯人头发,幼不幼稚。”
陆停弯眉笑了笑,眼尾下垂,格外纯良,要是手指上没有拽着她的步摇就更能骗人了。
“十八岁。”陆停手中的步摇是一支简单的蝶恋花翡翠步摇,他颇为好奇看得有些仔细,“这蝴蝶很逼真。”
“你若是娶了太子妃一屋子的金银首饰,想这么看就怎么看,自己带都行。”温月明没好气地说着,对着花色使了个眼色。
屋内的气氛瞬间凝滞。
花色垂首,退出马车内。
陆停转着簪子的手一顿,抬眸看她,只看到温月明似笑非笑的模样。
“怎么,我说的不对。”
温月明靠在车壁上反问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