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云川又说:“煅乌尺寒的乌铁陵西还剩下不少吧?”
江舟没反应过来,愣了下才答道:“对,给您和大小姐煅了乌尺寒和戮渊后,还剩了些,料子不够煅刀,大人都收入库了。”
“行,递个信回去,把那料子送来。”陆云川说着,眼神又飘向了鸟笼里的两小团。
江舟迅速侧身挡住鸟笼,面色古怪。
主子一向不喜欢这些毛绒绵软的小东西,怎么今儿非要盯着他的宝贝小珍珠鸟?
陆云川诚恳道:“这鸟,挺好看。”
江舟快要笑不出来了:“……多谢公——”
子还没说出口,便被陆云川打断:“还有空养鸟,想来是不大忙。”
江舟:“……”
……
陆云川提着两只珍珠鸟走了。
江舟趴在案上装死。
目睹一切的伙计怜悯地,“头儿,要不明日再去给你买两只来?”
江舟有气无力地摆摆手,生无可恋道:“你不懂,再买也不是那两只鸟了。”
伙计:“……”不知道的还以为主子抢了你媳妇儿。
江舟忽然又坐起来,咬牙切齿地一拍桌子:“准备纸笔!”
伙计茫然:“啊?”
江舟阴恻恻地笑出声,摩拳擦掌:“我这就告诉大人和大小姐!公子在邑京逛窑子!”
伙计肃然起敬,将纸笔备好后,忖量着该给头儿买点元宝香烛纸钱了。
——
陆府。
陆临羡瘫在椅子上没个正形,听他哥絮叨了半日,眼睛蓦地睁大,坐起身惊诧道:“他把杨健给打了?”
片刻,又乐了,“也对,连安喜他都敢动,没宰了杨健都是轻的,不过他这么大张旗鼓在衙门就揍了指挥使,少不得麻烦吧?”
陆非池讥诮:“你以为他和你一样蠢?”
陆临羡一听就不干了,嘟囔道:“他就是凶了点,有什么脑子?连我都知道当众揍了杨健给人落下话柄!”
“话柄又如何?”陆非池一嗤,“他是在给自己立威呢。”
陆临羡茫然问道:“立威?”
“不错。”陆非池说,“都道他陆云川进了邑京,便是虎落平阳任人欺,册左骁卫,冠了个天下十四卫的名头,可代价却是再离不得邑京,回不得故土,便是有陵西撑腰,这迢迢路远,陆云川若是个窝囊的,有人使了绊子他也得忍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