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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奈何御林军左府上下口风一致,咬死了就是切磋,故而陆云川最后也不过是罚俸两月,同不了了之无甚区别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苏晋淮到承明阁时,瞧见兵部尚书岳廷古,仍旧波澜不惊。

    岳廷古虽是武安侯,却没生出个有用的儿子,侯府已近没落,攀附着陆氏苟且残存罢了。

    苏晋淮瞧不上岳廷古甘愿做世家的狗,岳廷古也看不上苏晋淮的不识时务。

    陆佐贤坐着喝茶,说:“子敬来了,听闻子敬罚了陆云川两月的俸禄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苏晋淮老神在在地坐下,说,“失手伤了杨指挥使,罚他两月的俸,够了。”

    “失手?!”岳廷古一拍桌子,横眉怒道:“失手能将人打成那个鸟样?这一失手,杨健少说也得躺上三五个月,他陆云川就是在公报私仇!杨指挥使没了半条命,就罚他两月的俸,苏大人,着实有失公允!”

    “公允?”苏晋淮面色淡淡,瞧向事不关己的陆佐贤,说:“陆阁老也以为老夫此举,有失公允?”

    陆佐贤没答,却说:“确是陆云川伤人在先。”

    苏晋淮冷笑一声,不徐不缓道:“因无心之失,重责有功之臣,这就是二位大人的公允?”

    “有功之臣??”岳廷古仿若听见什么笑话般,豆大的眼睛眯起来,“什么有功之臣?他陆云川就是个杂种,留他一命已是皇恩浩荡!何敢居功?!”

    砰!

    随他话音落,苏晋淮猛地摔了茶盏。

    岳廷古倏尔噤声,陆佐贤也愣了片刻。

    苏晋淮一贯是儒气沉稳的,自年轻到如今,语气再严厉也从未失态过。他砸了杯,仍稳稳地坐着,疾声厉色:“他陆云川尚未及冠就在陵西与沙戈部交过手,大捷!他不过百余人,在沙戈部八百人的伏击下赢了!短短三年他大小胜仗无数,如此不算有功,如何才算?岳尚书,慎言!他陆云川是荣肃公府的公子,是陛下钦封的左骁卫!是御林军左府正三品都尉!”

    苏晋淮是和风细雨的刀,现下亮了刃,惊得岳廷古哑然了半晌,忽而有些悻悻:“他身怀北疆血脉难不成是假的?他如何能算是我梁人?”

    谁都知道陆云川是大梁的将,他死死守在大梁的边境,像凶猛的悍兽一般,一次次地与沙戈部争锋。

    可他再如何悍勇,也都是个身负北疆血脉的杂种。

    苏晋淮瞧着他,说:“荣肃公陆广岚,与他一双儿女,上过战场,护过大梁,岳尚书何以说出这等话来?遑论杨健与之切磋一事,御林军左府上下皆是见证,岳尚书,休要胡搅蛮缠。”

    “可这……”

    岳廷古余光瞄向陆佐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