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可惜了这未亡人一腔情深,余生只得尽付坟冢了。
叶家生意做得大,在邑京也有宅子,叶梓安入京后就住在那,闻泊京自然与他同住。从宫中回宅子 时夜已深,灯火却还燃着。
一进门,闻泊京就瞧见叶梓安坐在正堂摆弄药材,头也不抬,说:“回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闻泊京应了,走上前去。
他还没解释今晚去了哪,叶梓安便先一步轻描淡写地说:“你进宫了?”
虽是在问,可实际上语气已是笃定。
闻泊京愣了须臾,“你怎么......”
“我又不是傻子。”叶梓安深吸了口气,面无表情地抬起脸,“来请你的是禁军的人,陆云川和齐雁 行想见你何须走这么个过场,你是入宫去见陛下了?”
闻泊京没答,但瞧他的脸色,叶梓安也猜出来了。
“他让你做什么? ”叶梓安平静问道。
闻泊京一怔,“你也早知陛下他...? ”
叶梓安无声默认,面色如常,心里却盘算的明白。
大梁这传说中的傻皇帝深不可测,否则也不能装疯卖傻地骗过了陆佐贤这么多年,他主动招揽闻泊 京,恐怕是要有什么动作。闻泊京虎踞江东,手下有兵有钱,麾下东府军十万,最重要的是一一
离邑京近!
陵西和昱北也有兵马,甚至比起江东的还要强,可远水接不了近渴,何况西府军与北府军都是阻拦 北疆的屏障。
“你何时启程回去? ”叶梓安问。
闻泊京沉呤道:“最迟也须得在年前启程。”
叶梓安缄默片刻,颔首道:“那你自个儿回去。”
“为何?”闻泊京皱眉,不复沉稳寡言,急道:“邑京局势不好,你留在这儿做什么?我来便是为了 接你回江东。”
叶梓安无心入仕,也对经商兴致缺缺,但他不傻,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满面不赞同的闻泊京。
“你觉得陛下还会放我回去? ”叶梓安老神在在地坐着,手里捻着一截儿干枯的药材,眼神很平 静,“我来邑京是为那小皇帝的身子,他一日不好,我便一日不得离京。”
闻泊京还想说什么,却被叶梓安打断:“戎绍,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闻泊京哑口无言。
叶梓安起身,一步步走到他身前,仰着脸瞧他,眉目存了几分笑,说:“你既已做好选择,自然也该 给人家瞧瞧我们的诚意。”
明挽昭有意招揽闻泊京,那他叶梓安自愿做这根橄榄枝。
入京没几日,陆子鸢便同齐朝策一道辞行。邑京不常下雪,今日又是天晴,陆云川策马送两人到城 外,马蹄踏遍地荒草,枯枝在风中颤栗。
齐朝策驱马走远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