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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明挽昭也不在乎味道,端来就饮,拿帕子轻拭唇角时说:“过两日伊其恩便要入京了吧。”

    提及此人,陆云川脸色不大好,说:“是快了。”

    “听说收拾了城南猎场,要办场田猎。”明挽昭说着,碗里又多了块肉。

    陆云川倒是沉得住气,说:“陆佐贤要同赤奴部交好,当年哈弋打到凌阳关,反倒跟两个儿子一并死 在了大梁,他麾下大将巴努趁机分裂北疆自立为王,伊其恩就是他的独子。”

    陆云川是同伊其恩打过交道的,八年前赤奴部与昱北的长垣之战,便是这人设计诱齐泽恒率军而 出,戈壁内有埋伏,齐泽恒全军覆没不说,还用他诱去了齐成济。

    年纪小,心却毒,打起仗来并非大开大合的架势,而是善用计谋。

    早从陆子鸢身着黑衣那日起,陆云川便对这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赤奴部王子起了杀心。

    明挽昭潦草吃了几口,他整日没怎么动,也不觉着饿,垂着眸说:“圣元爷在世时,常带皇子们去城 南猎场,父皇曾提起过,狩猎原是北疆人的传统,梁多文人,重文轻武怎能挡得住北疆骑兵,故而命各 地节度使操练兵马,每季狩猎一回,自陆氏称霸朝堂,邑京狩猎便成了几年一回,猎的还都是些野兔之

    流。”

    “担心什么? ”陆云川在他说话这间隙吃了不少,将嘴里那块排骨咽下去,才慢条斯理地说,“他伊 其恩在马背上长大,善骑射狩猎,我们陵西儿郎也不差,何况还有齐二叔在,这个北疆蛮子若是没灰头 土脸地滚出大梁,我们还丢不起这个脸。”

    他话罢,夹起一块肉塞进了嘴里,皭得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们之间的旧怨。”明挽昭垂眸,“但他必须安然无恙地回北疆去,巴努就这么一个儿子。”

    苏晋淮肯放伊其恩如邑京来谈,便是不愿昱北再与赤奴部起争端,眼下的大梁几乎只剩个空壳子, 经不起战火再燃。

    而巴努肯放独子入邑京,显然也是吃定了这一点。

    他们是在求和。

    求和便要有求和的态度,一旦伊其恩在大梁出了什么事,巴努必然会像头疯了的鬣狗一样晈死大

    梁。

    陆云川顿了顿,脸上的笑淡了些,足有半晌,他才说:“不妨事,我知道轻重。”

    明挽昭沉默着起身,走到陆云川身前,轻车熟路地窝进他怀里,揽着男人脖颈凑到他耳边低声,“我 瞧你却是没个轻重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带着热气。

    陆云川眼眸一凝,暗沉沉的欲色当即翻涌,郁气化作了欲念,他将天子困在臂弯,去榻上都等不 及,亲手褪去方才给他穿的薄衫,便压着天子要他在还未撤去吃食的桌上承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