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佐贤有世家的拥护,若他死了,那么世家便会再推出下一个陆佐贤。除非整个陆氏没了,如此方 能震慑邑京城的世家。陆云川,我要的是站在最高。“
明挽昭在这一刻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,他轻轻攥着陆云川的指尖,晈重字音,“我要,一呼百应。”
陆云川因这句话而呼吸滞住了瞬间。
这个年轻的天子,被困于宫中,犹如笼中被这段羽翼的金丝雀,他要面对的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的 江山,然而他却用无比认真地语气说一一他想要站在最高处。
然而陆云川只沉醉于他此刻锋芒毕露的美,如同那把斩月一般,精致且锋利。
明挽昭蛰伏至今,为的就是苏陆之争,只要苏晋淮能占据上风,他就会不动声色地将整个陆氏连根 拔除。借此震慑世家,夺回皇权,到那时天子之威高于世家,岳廷古若不想做个满身骂名的乱臣贼子, 便不会起兵谋逆。
更何况,明挽昭早已有了闻泊京这一步暗棋!
他要名正言顺地夺回属于明梁的江山。
“所以,”陆云川俯下身,轻轻吻了吻明挽昭的脸颊,问:“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,长公主殿下的 事,你想怎么办?”
“皇姐不能去和亲。”明挽昭毫不犹豫,“她也不能生下陆氏的孩子,陆云川,她的孩子将会成为大 梁的下一位天子。”
陆云川趁机摘了他束发的冠,瞧着散落的青丝,意味不明地问:“为何非要是她?”
明挽昭笑了,说:“因为金沙赤和乌骨叶。”
陆云川一怔。
明挽昭却只是笑,“我身子受损,不会有嗣了。只有皇姐能生下有明氏血脉的孩子。”
陆云川便也笑,并指捏着他脸颊,压低声说:“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。”
明挽昭任他捏着,笑得很淡,却也不再说话。
沉默即是回答。
他们分明近在咫尺,但又好似隔了千山万水。
陆云川单膝跪了下去,手却抚上了明挽昭的后颈,迫他低下头,覆唇亲吻的瞬间,他轻声:“别 怕。”
末了,又轻轻唤了句,“阿昭。”
明挽昭不语,他是在黑夜中行走盼着黎明的人,他不能停下,必须走完这条处处刀光剑影的夜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