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若陆子鸢在昱北绽其光华,只会让靖安侯府的颜面扫地,陆子鸢的任务并非取胜,而是在齐朝策 养伤这段时日,将昱北守住便足够。
陆子鸢站在城楼上,拿着湿帕子擦了擦脸上的血灰,她瞧着远处的苍山青云,目光坚毅,有些干裂 的唇翕动须臾,无声地念了个名字。
那是她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之上的意中人。
就如永远守护陵西的母亲一般,齐成济也会守在这片苍山之下,拂面而过的风是他,飘然而落的雨 是他,甚至每一缕暖光,陆子鸢站在这里,感受到的一切,都是他。
自别后,云雨风沙,足以慰相思。
江东淄川,闻氏宅邸。
叶梓安攥着一纸信笺,怒气冲冲闯进了淄川校场,惊动了正练兵的闻泊京。
闻泊京匆匆出来,额上还坠着汗珠,一瞧叶梓安阴沉的脸色,不由问道:“这满脸的不高兴,谁惹着 你了?,’
叶梓安举起攥皱了的兄长亲笔信,面沉如水,忍着怒意冷笑道:“邑京的事,你不会半点不知道 吧?”
闻泊京便懂了,他略微沉昤,带人进了军帐中,一边擦汗一边说:“你兄长的事我也是前日才知晓, 陛下有心护着他,亲自审的,也并未革职查办,只是暂歇在府,你尽可放心,无论能否抓着真凶,陛下
早晚会将他官复原职,何况先前我也听着些风声,陛下有意提拔他。”
“我要的不是官复原职。”叶梓安脸色也不见好,“哪怕是因为你我,陛下也会顾忌着不敢伤及我兄 长,可我要的是那个陷害他的人。”
闻泊京顿住了须臾,将帕子放下,正色对他说:“北疆在大梁安插的钉子,是借了商路之便,如今正 是风口浪尖,知沅,我们须得小心行事。”
“族叔已在严查了。”叶梓安哼笑,“但我哥也不能平白被冤枉。”
闻泊京有些头疼,叶梓安的护短他领教过,凡是他视之为自己人者,其护短程度就令人全然无可奈 何。
他妥协了,“所以,你已想好怎么做了?”
叶梓安撩袍坐下,两手抱着肩说:“我知道那些京官清高,瞧不起我们商户,但现在边陲不是正打仗 呢么?陛下可是连陆云川都舍得放回去了。”
闻泊京颔首:“所以?”
“商人嘛,满身铜臭,别的没有,就是有钱,就让那些京官瞧瞧。”叶梓安颇为咬牙切齿,“我们商 人都能做些什么,也好叫他们闭嘴。”
闻泊京了然,抚了抚他的发以作安抚,轻声:“江东守城军与叶氏相辅相成,密不可分。”
“他们会后悔轻视叶氏。”
承明阁,明挽昭召了叶澹然来审。天子悠然落下黑子,笑意浅淡。
然而白子迟迟未落,明挽昭抬眸瞧了眼魂不守舍的叶澹然,温声说:“叶爱卿,想什么昵?这般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