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云川在咬他的后颈。
与野兽.交合时如出一辙。
衣衫褪尽时,榻间泣音旖旎,明挽昭紧叼着身下薄衾,汗泪不止,他恍惚间听见陆云川在耳边发狠 似的问:“够不够留你?”
哪里答得上话。
最后一丝理智消失前,明挽昭晓得,他被陆云川死死套住了。
这辈子都难以逃脱,而他偏偏甘之如饴。
真是要疯了。
明挽昭的雪盲症迟了几日才见好,他没立即动身回邑京,只是传信回去,天子伤势未愈,不宜动 身。
此番遭难的陵西郡亦是百废待兴,荣肃公战死,明挽昭先前又赐了世袭罔替,故而当即下旨,陆云 川袭爵。
“右骁卫将军? ”陆云川瞧了瞧拟好的圣旨,眉梢微挑,“大梁开国至今尚无册封女将之先例,你这 圣旨传入京中,不怕那群文臣撞柱死谏?”
明挽昭双目已能瞧见些东西,只是不真切,他前日叫陆云川折腾了半宿,此刻便提不起精神,抚着 额角阖眸说:“陆郡主有功,当得起将军,此番昱北与陵西的有功之臣,齐朝策、齐律及卫一粟等两郡诸 将,朕都会嘉奖。”
“至于一一京中文臣,有小叔在京中昵,十四卫的官印,除却已封的,都在他手中,叫他派人送陵西 来就是。”
自明挽昭登基以来,大梁开天辟地头一遭的事也不少了,譬如痴儿为皇,譬如天子早朝斩逆贼,又 譬如君主御驾亲征,也不差这一粧。
何况这不仅是明挽昭给陆云川的体面,也是陆子鸢本就当得这称号。若她是个男儿,早就能名正言 顺地领兵,如今明挽昭给她这个机会,堂堂正正地被人尊称一声将军,而非陆小姐或是陆郡主。
“待官印到了。”明挽昭勉强坐直些,抬眸瞧陆云川的眼神都带着谴责,“便唤郡主来原鹿,朕亲自 授她将军印。”
瞧见小皇帝恹恹模样,陆云川难得心虚,分别已有半年,再见时战事吃紧,陆云川又因父丧悲痛, 哪里有心思去想那些风流事,好不容易开荤,一时便没收住。
陆云川摸了摸鼻尖,俯身去将拟好的圣旨放案上,体贴道:“臣记下了,陛下可要再歇歇?”
明挽昭也确实精神不济,陵西冬日比邑京冷许多,他又畏寒,平日不愿出去走动,恹懒颔首,嗯了 —声。
陆云川当即殷勤抱着人回榻上,没敢妄动。
明挽昭半梦半醒,轻声呢喃了句:“陆云川......”
陆云川闻声俯下身去,柔声答:“在这儿呢。”
明挽昭却半晌没动静,直到陆云川要起身时,他蓦地听见一声极轻极轻地低语:“别难过。”
陆云川怔怔半晌,在明挽昭额心落了 一吻。
他的阿昭,梦中都记挂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