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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晋淮一贯的平静,半晌,说了句:“乔乐平还是没消息?”

    沈霖当即起身,俯身作揖,“学生无能。”

    “不怪你。”苏晋淮摆了摆手,嗤笑了声,“想来他今日便会现身了,禁军守城同飞蛾扑火无异,讳 之所言不错,我等在朝中为臣,想来他封白露也不敢多做为难。”

    苏晋淮抬眸,扫了眼在座的众人,说:“陛下临行时便有所察觉,早已提点过我等。”

    众人当即回忆起明挽昭临走时的那句瞩咐,一时间惊诧不已,明挽昭要他们以自己的性命为重,甚 至曾暗示过,必要时便委曲求全,保重自身。

    宋舟捋着胡须,叹道:“看来陛下临走时,便已预见今日邑京之难。”

    “那......”徐知微弱弱地问道,“这人,谁去迎?”

    一时间响起数道叹息声,但没人接下这差事,也只有徐知微这脑子一根筋的,才会在这个时候提起 此事。

    即使彼此都清楚,开城门是无奈之举,他们仍然期待着明挽昭凯旋还朝,可对乱臣贼子大开城门, 便是背了这窃国的罪名!

    苏景词和沈霖对视一眼,二人刚想要起身,一声苍老嘶哑却极其平静的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“我去。”

    苏晋淮手撑着扶手缓缓站起身,他的脊背已有些佝偻了,须发皆花白,垂垂老矣,他扫了眼满座的 青年才俊,说:“你们还年轻,莫要被这污名所累。”

    徐知微眼眶蓦地一红,便坐不住了,噌的一下站起身,其余几人也都先后跟着站起身。

    刑烨噙笑往前一步,站在苏晋淮身侧,负手道:“苏公啊,这一遭,下官与你一道走。”

    论辈分,他矮苏晋淮一辈,但年岁与资历皆大于沈霖,他是雍德年间便入仕的,当时不过是个无名 小卒,待安乾年间才靠着苏晋淮起了势。

    见两人如此,盛延狠狠骂了声操,随即道:“也罢,老臣送两位大人去走这一遭!”

    “爹。”

    苏景词蹙眉,但他话还没说下去,便瞧见苏晋淮对他轻轻摇了摇头,而后转过身去,一步步走出了 门,刑烨和盛延一左一右地跟着。

    沈霖叹息,瞧向苏景词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担忧,“韫玉,乔自寒若是回来,怕是会对你不利。”

    当日苏景词在刑部狱中,当真是差点要了乔自寒的命,不仅上了夹棍要废他,甚至还在乔自寒十指 钉了铁钉,根本没想让他全须全尾地出门。

    沈霖到现在还记得,当时乔自寒那怨毒如恶鬼的眼神。 苏景词在袖中稍稍攥拳,说:“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

    明挽昭到凌阳眨眼便五日,这五日几乎没怎么合眼,哲布仗着人多与他们玩起车轮战,一批一批地 将士不分昼夜攻城,檑木很快便要不够,城中没法一直只守不攻,不得已,城中几个主将也轮番带兵出 城门与敌军正面厮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