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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云川的攻势没有丝毫破绽,大开大合间杀出凛然戾气,刀刃斩风而去,带着十足十的狠意。

    反观哲布,颓势已现,仓促躲闪间终于忍不住骂道:“陆云川!疯狗!”

    “你说得对! ”陆云川褐眸内杀意与恨意扭曲纠缠成那么一点癫色,一刀擦着他左侧脑袋砍下,暍 道:“给我死来!”

    哲布耳边剧痛如火烧,闪避间自马背上栽落,他瞧见一只染血的耳掉落在不远处,一时间周遭廝杀 声都变得模糊,不甶目眦欲裂。

    陆云川!陆云川!

    他恨得发狂,当即便要起身,却被一柄重刀狠狠砸在肩头,骨头碎裂声与惨叫声同时响起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! ! ”

    哲布满脸鲜血,捂着左肩在地上痛苦哀嚎,睥睨草原的沙戈部大汗此刻尊严尽失,什么也不顾地在 地上翻滚嚎叫,他终于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惧怕,甚至在地上狼狈地蠕动着往前爬。

    这让周围已失战意的沙戈兵更加畏惧,一个个放下了棱刺刀剑,面面相觑,惊恐万分。

    “废物。”陆云川回敬了一句,提着刀慢步往前追去。

    哲布的惨叫声越来越小,最终变为小声的呢喃,血流进了眼中,他瞧不清前路,只能竭力瞪着一双 盈满血水的眼,艰难地往前爬。

    “我不能...不能死在这儿...”

    “绝不...绝不...! ”

    哲布有些恍惚,决意从陇南直取凌阳时,他骑马离开草原,那还像只幼狼似的少年策马追来,遥遥 对他摇着马鞭高声说:“父汗!我和阿母等你回来!”

    他的妻子已经化作了草原上的风雨,可他的儿子还年幼。

    哲布想起幼年时的自己,父汗与两位兄长死在大梁时,他便与塔克尔一样的年纪,部族背叛分裂, 他不得不扛起重担,带着族人们走向更深处的大漠,在哪里饮风食草,多少族人死在不见光的寒冷永夜 中?

    他不能死在大梁!

    然而颈后忽而有冷风袭来,激得哲布浑身一麻,他绝望的听见陆云川沉冷无比的残忍冷笑:“你永远 回不去草原。”

    “不......”哲布终于怕了,他恐惧着,想要落泪,想要哀求。

    “留在这儿还债吧! ”陆云川丝毫不为所动。

    重刃迎曦光落下,血色顷刻涌出,哲布趴在地上,身首分离,再无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