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在裴宣沉沉的目光中,慢条斯理地将外衫解下,露出大红的牡丹纹肚兜,圆润莹白的肩头被她的青丝半遮半掩。
她修长细腻的手臂勾住他的颈子,娇艳的唇主动贴上他冰凉的唇,眼波潋滟地道:“二爷若还是心气不平,今日您要如何,我都能承受……只是,我真的不愿嫁进国公府。”
温香软玉主动地贴紧了他,他的胸膛被雪团紧紧压着,可此时的裴宣,浑身僵直冰冷,没有半分缱绻缠绵的心思。
他猛地推开她,虎口捏紧了她的下巴,语气里带着无尽的冰凉和失望。
“你不爱我,但为了抛掉我这个麻烦,今日可以随便我睡,是这个意思吗?”
在她眼里,他是一个烫手山芋,是一个逼良为娼的恶霸,昔日的种种抵死纠缠,在今日,都成了他的过失。
明舒跪坐在地上没说话,也没抬眼看他,像是默认了。
“你既瞧不上我,又何苦如此自甘下贱?”
抛下这一句话,宝蓝琉璃的门纸因他摔门而去被撞得颤动了几声,她听见那脚步声怒气冲冲地远离。
明舒抬首,憋了许久的眼泪一滴滴地往下坠落,光滑如镜的金砖一眨眼洇湿了一团。
若是能再早些想起来就好了,可惜,如今已经太晚了。
她手指在方才亲过他的唇上停留了片刻,默不作声地拾起了地上的衣衫,仔仔细细地穿好系好。
从今日起,她就要做回陆家二小姐了。
现如今,形单影只,孤身在京的陆家二小姐。
……
见裴宣面色黑沉如水地出来,守在外头的丹兰不由看了一眼门窗紧闭的水榭,没敢说话。
那将沈容安扣押在地上的护卫们也小心翼翼地对视一眼,旋即问:“大人,那他……”
裴宣看着面色忿忿不平,瞪着他的沈容安,在丹兰的惊呼声里,抬手就给了他重重几拳。
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。
“把人给我抓回锦衣卫卫所,罪名就是……疑似和上个月行刺恭亲王府的刺客有关联,去工部仔仔细细地查一遍。”
沈容安被这骤然的几拳打得几近吐血,他目光阴毒地看着他:“裴宣,你这是蓄意构陷!无中生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