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……想起禁宫中的人和一些不愉快的记忆, 明舒神情微微有些不自在。
黑夜里她的神情并不明显, 但裴宣听着她缓下来的呼吸, 便又贴了过来,抚了抚她被细汗淋湿的碎发,在她额间安抚地亲了一口,语气认真:“无须担心,明日我们夫妇一体,我会始终陪着你,万不会再出什么差错。”
她的唇角就翘了起来,语调也软得不像话,轻声道了声好。
他们是夫妻了呢。
那声音猫儿似的勾着他,裴宣没忍住,捞着她的腰将那朱唇主动送到了他眼前,侧身过去细细地磨。
明舒还有些懵,不晓得这人明明说不让他闹她,偏偏又主动来招惹她为的那般,舌关一触即分的当空,就有些羞恼地唤了声:“……裴宣……”
方才攻城略地之时不知听了多少遍,只觉得怎么都听不够,但这会儿他眯了眯眼睛,又有些不满意起来,在她唇上轻咬一口,哑声道:“……再换一个叫法?”
明舒想了想,迟疑的当空,那团火又在她身上燃了起来,她忙搂紧了他的颈子将脸埋在他怀里不让他亲,一面小声试探:“裴郎?”
“……不是这个。”
“裴哥哥?”
他不语,将人的脸扳回来,继续温水炖青蛙般的折磨她。
她倒吸一口凉气,一双眼睛又要迷离起来,忙去扯他的衣裳,结果反倒被制衡在下,眼帘里全是朱红幔帐的艳色。
她忽地福至心灵,捧着他的脸,轻声道:“夫君!”
裴宣的动作微滞,闷笑声在遒劲有力的腰腹胸腔里蔓延。
“再叫一声……”
“夫君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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嬉戏胡闹的下场就是翌日他们果然起身晚了,差点误了进宫谢恩的时辰。
好在穆瑞是个知晓轻重的,看着时辰不对了便急忙硬着头皮让茯苓进来喊人。
茯苓也是颇有些胆战心惊——昨日夜里她在外头值夜,听到的动静可不小。她也是没想到,平日里不近女色的世子爷和新夫人在床笫之间那般热烈,隐隐传出的声音都让人面红耳赤。
她低着头进去,隔着屏风禀报了一声,没敢看床帏中人,过了稍倾,她听到世子爷低沉地应了一声,其间夹杂着一声含着媚意的嘤咛,一闪而逝。
她得了回应,便要退出去,抬头的当空,隐约看到屏风后面,世子爷似乎蹲身在帮世子妃穿鞋,世子妃……似乎就那般安然受着。
她不敢做声,轻手轻脚地出去,到了外头,却猛地出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