朵儿朵听此,立刻跪了下来,“宁王殿下,我有话说!”
雅图看着姐姐,也一同下跪。
这些年,朵儿朵在段平身边很乖顺,几乎让做什么就做什么,连同伺候卢万山这样的老头儿,她都能笑颜嫣嫣地主动亲近,段平对她很放心,所以知道了不少阴私隐秘。
按理朵儿朵跟弟弟相遇,生出了想要离开的心思,就不该留着。可是这样聪明懂事的尤物,是他无往不胜的利器,段平舍不得杀,只想暗中给她点教训,让她知道厉害,然后乖乖地再像狗一样在她身边摇尾乞怜,那么他也可以不计较。
只是没想到,一时的仁慈竟让陷入这么大的困境中,段平刺痛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,若非有官差押着,他都想飞上去掐死她。
朵儿朵毫不在意,一一道来,她没有任何遮掩,将自己其中扮演角色也一并告知,这对一个姑娘来说,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强大的心理,因为她所做的一切,哪怕被逼迫的,也遭人鄙夷。
雅图虽然汉话说不清楚,但是听得懂,听着姐姐一字一句的话,他的眼睛红了,呜呜咽咽不敢放声哭,连同身边的老人,一样红了眼睛。
“朵儿朵,你说的可一切属实?”
“千真万确,殿下,那些不肯交银子求平安的,段平和他的走狗,故意在路上办成马贼的样子抢银杀人。还有那些新来雍凉的胡商,没主动求长老席庇护,他们的买卖永远都做不成,甚至就像我一样遭到陷害,赔的血本无归,以至于越来越少的胡人敢往眼雍凉来!”
“朵儿朵,没有证据的事,你不要乱讲!”段平面露凶光,咬牙切齿道。
朵儿朵抬起下巴,“我没证据,是的,这些都是我在陪酒的时候听到的,可是……”她的目光顿时落在了衙门外,那些跟着来听的胡人身上,起身高声喊道,“大家,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说了,跟段平,跟长老席已经不死不休,我没有证据,可受他们压迫的不仅是我,还有你们啊!”
朵儿朵的视线一一扫过他们的脸上,振振道:“我们千里迢迢冒着风沙,干旱,苦难,疾病和危险一路到达雍凉,就是为了给家乡的亲人带去需要的茶盐,带去活命的钱!若是遭受大顺欺压也就罢了,然而可笑的是,让我们的心血和汗水白白流失的却是这些人!他们明明跟我们有一样的肤色,来自同一个地方,本该互帮互助,可是却像强盗一样抢走我们的货,我们的活命钱,凭什么?”
她慢慢走到这些人面前,胡人中有人不由地后退,但是看着她孤零零一个人,却又生生站住了。
段平见此面露冷笑,这么多年的积威在这里,岂是白混的?他给门口使了个眼色,那些手下之人见此,忍不住高声道:“你这女人,你跟段平的恩怨自己解决,有证据就拿证据出来,少在这里撺掇旁人,万一告不倒我们怎么办?”
“就是,你平时不是勾搭这个勾搭那个,一看就不是好女人,这里哪个男人没睡过,说的话能信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