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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真的,那也太过分了!”

    “还争论什么,就应该将这些人给轰出去,免得蛊惑人心,将咱们的努力功亏一篑。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方瑾玉听着这一声声鄙夷的话,心中疑惑,他忍不住抬起头听着那处辩论,可是离中间太远,于是抬了抬手,招来了店小二。

    “给这几桌各上壶好茶,来些小食。”

    林书生不解,“这桌上有茶水,方弟怎么……”

    方瑾玉抬起扇子行礼,“一直未曾感谢兄台们的照顾,一点心意,莫要客气,你们稍坐,我去前头听听,看看他们如何争辩。”

    “那便多谢方弟了,去吧。”

    这些书生坐的这么偏远,本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,如同马前卒一般,反倒是虞山书院的在中心与人辩论。

    方瑾玉往前,寻了一个位置,与边上的书生告罪,又同样给桌边的每一个人上了茶和茶点,然后坐下来,很快他就听清楚两方你来我往的内容了。

    只听雍凉的考生说:“在下说过,每一个新法推出,官府皆会在市集,城门口,酒楼客栈,任何来往人群众多的地方派人粘贴,令人详细解读,力求人人而知。”

    接着立刻有云州书生反驳:“笑话,论一城一省识字之人何其之少,新法之条拗口难懂,说句不好听的,所谓解读就如对牛弹琴,如何做到人人而知?”

    “无须条条例例皆清楚,只需告知应尽之务,应得之利,以及如何维权之法便足矣。如免役法,徭役颁布而出,或交役银,或服徭役,此乃应尽之务。之后,已交役银者无须再担徭役,而服役之人可按免役法得雇银,这便是应得之利。最后若交银还需服役,或服役未得雇银便可状告,这便是维权之法。”那雍凉考生抬头挺胸,大声回答,“而免役法最重要的不就是这些吗?”

    这话让方瑾玉不由地点了点头,说来朝廷律例,大多百姓是稀里糊涂的,官府说什么就是什么,一旦日子过不下去,就朝廷,怨恨皇帝不给百姓活路,其实有时候并非政令有问题,而是地方不作为,或者乱作为导致。

    “那田间乡野之村人怎么办?别忘了,担负徭役之人多是他们,难不成还得专人前去挨家挨户地详解?”有人冷笑道。

    那雍凉书生肯定道:“没错,在雍凉,新法办甚至官府就是这么做的,人人自知权力和义务,这样一个法度才有完善可能,你们不明白,便是因为没有亲眼所见,如今的雍凉无人视徭役于洪水猛兽,反而是增加收入的一个途径,此乃再好不过的政策。”

    方瑾玉听着心中微微一动,然而雍凉的考生刚说完,便有云州书生起身反驳。

    “可惜需要民告官,试问官威之下,若真受了压迫,区区百姓谁敢告?新政或许初衷为了百姓,可说到底增加了官府敛财之途径,若要遇上好官,或许能有雇银到手,可若遇上了梁成业这种狗官,岂不是让百姓更加苦不堪言?”身着虞山书院的学生大声道,“恕在下偏颇之语,好官如同凤毛菱角,而贪官污吏却是过江之鲫,为了政绩,为了媚上应和,这些当官的什么事干不出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