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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老头儿在我两个混账哥哥手底下夹缝生存,至今还坚挺着,也怪不容易的。”

    而杨慎行病重之后,新政就仿佛到了穷途末路,他虽然大刀阔斧地清理了三司条例司,可手上无人可用就是一大麻烦。若是在一开始便以才选贤,不让端王插手其中,或许有志之士还会带着期望投其门下。

    可是近两年的蹉跎放纵,替朝廷敛财刮民脂,肥硕端王腰包,以至于地方怨声载道,各种反对之声此起彼伏,再多的期待也变成了灰心意冷,如虞山居士一样恨不得这个新政从来没有开始过的比比皆是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再肃清三司条例司,其实已经晚了,虽然朝廷收敛了一些,但是依旧没有改变日益崩坏的局面。

    就这两年,杨慎行几乎奔走在各地,四处救火,可就是这样皇帝对他也越来越不满意。这种情况下,病倒是显而易见的。

    “杨慎行难道没有找过学礼吗?”云知深问。

    尚瑾凌回答:“邀请过多次,想要借着姐夫的名义和高自修大人最后的名望给新政注入一线希望。”

    “他不会是答应了吧?”刘珂问。

    尚瑾凌摇头,“姐夫这个时候去不是好时机,我劝住他了。”高学礼心软,拒绝过一次两次,三次四次就开始摇摆了,好在他并未自作主张,趁着尚瑾凌前往云州乡试,商议此事。

    新政虽然名义上是他在推行,但是方向和进度却是尚瑾凌在把握。

    “时至今日,世人已经不单单只是对杨慎行不满,其实更多的是对朝廷的失望。哪怕高自修大人重新活过来,面对这个局面,他也无能为力。”说到这里,他看向刘珂,挑着唇道,“不过殿下,这就是你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刘珂摸了摸鼻子,“你确定?咱也没怎么宣扬,雍凉这么偏僻,谁知道我,怎么就会信任呢?”朝廷在民间的信用估摸着早就破产了,换一个被贬的皇子过来,难道就会给予希望,拥戴起来?

    刘珂在雍凉死死不挪窝,既不插足朝廷,也不让朝廷伸手过来,心无旁骛地将这个地方治理地井井有条,有条不紊地推行新政,简直就是闷声发大财。

    但是旁人不知道也没用,不展示财力,也不知道他是个大地主呀。

    “凌凌,哥觉得咱就应该吆喝吆喝,本王将封地治理得这么好,不为人所知也太可惜了。”

    尚瑾凌闻言嘴角一抽,“将封地治理好不是王者该尽的责任吗?别人发现也就算了,你自个儿大喇叭算什么回事?想跟端王比肩?”端王的新政还没做出成效就要邀功立太子,至今三年多了,谁提起来不是当个笑话听,亏这人想得出来。

    云知深听着不由失笑,以前就他一个人听着刘珂不着调的话,君臣有别外加守礼也没法怼,倒是尚瑾凌,有什么说什么,治得刘珂服服帖帖,也算喜闻见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