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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尚瑾凌说完,施施然地喝了一口茶,眼神一瞥又道:“再说谁说不知道,雍凉虽然偏僻,但殿下别忘了,咱们有一个别处没有的优势。”

    雍凉的优势……刘珂摸了摸下巴,“边贸?”

    尚瑾凌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,意味深长道:“来这儿的,可都是实打实的大商贾。”家资不丰,也玩不起边境生意,这些商贾,走南闯北消息最灵通,雍凉发生的一切,早经过他们的嘴传到全国各地去了。

    云知深在一旁听着,不禁颔首道:“再者两年前云州大乱,虞山居士带领云州上千学子不惜性命也要朝廷罢免新政,此乃全国都在关注的事,最终杨慎行不得不从雍凉借出高自修之子才勉强平息此事。如今两年多过去了,此时的云州再无任何祸事,百姓安居乐业,新政在高司长手下亦是如火如荼,怎会无人不知?光虞山居士怕不知暗中替殿下如何说好话了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云知深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小徒弟,“凌儿这一步,走得极妙。”

    尚瑾凌谦虚道:“不过恰逢其会罢了。”

    师徒俩你一言我一语,刘珂淡定了,“看来,我这个皇子就算再一次抗旨不归,也不会贬为庶民。”不知道为什么,他这口吻当中竟还有一点遗憾。

    尚瑾凌当场起身跟云知深告别,准备回西陵公府去。

    *

    第二日,竺元风带着禁军副统领至宁王府宣旨,这份旨意可比当初那份清楚多了,掌三司条例司之外,还将雍凉的官员都升了一级,甚至有些可调回京城供刘珂做左右臂膀,除此之外,六部之中,随意选择,可谓是真正的恩宠重权。

    除了正在宣旨的竺元风,从京城而来的所有人都觉得宁王会接旨,这趟差事可谓轻松。

    然而……刘珂却从地上站起来,负手而立道:“父皇好意,儿臣心领,只是恕本王不能领旨。”

    刘珂在京中曾为誉为京中一霸,无法无天,连皇帝也随意顶撞,虽然谁都知道他脑后生反骨,但从来不知道竟胆大妄为到这个地步!以至于跟随下跪的雍凉官员都一脸震惊,更不用说那些禁军和太监。

    只有竺元风面露复杂,似乎并不意外,他望了望在刘珂身后的尚瑾凌,没有代表龙威厉声呵斥,反而好似无可奈何地问:“敢问殿下,为何?”

    “为人子,方孝悌。”

    尚瑾凌眼皮一抖,刘珂人模狗样地跩了一句三字经,不知道是故意的,还是为了合适宜,竟还是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