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如此爱他,他却如此伤她。
“啊——”
她挣脱喉间束缚,悲恸嚎叫出声。
这一声,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,踉踉跄跄再度往后退了两步,视线依然紧紧盯着眼前的人。
他凭什么还可以如此云淡风轻地问她是不是后悔了?
他难道都没有心的么?
萧晗好奇极了……
明晃晃的匕首再度朝楚淮袭去,和那晚一样。
血迹落到她的手上……身上,楚淮未曾动过一分,若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一般,只挣着那双如墨般黝黑的眸子势要将她看尽眼底。
只听一声轻嗤在耳边响起。
“夫人以为,你还能杀得了我么?”
楚淮松开右手,掌心之处原本有的一道疤痕再次被剖开。
果然,和半年前一样,还是那般冷血无情。
他在她心里,依旧什么都不是……
稍顷,程方带着人马冲上长乐殿,将萧晗团团围住,山中子则倾身上前为楚淮进行包扎。
“萧家毒妇!还不束手就擒!”
萧晗扫了一眼周遭面向她的冷兵利器,手中染了血的匕首落地,眼里,尽是绝望。
她从来就没有这么无助过。
“楚淮……我只后悔,当初为什么要救你?”
她痴痴笑出声,深入骨髓的痛使她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躯体。
闭眼前的最后一刻,她将目光锁在眼前的男子身上。
那双冷漠至极的眼眸。
陌生的可怕……
她曾经期盼以真心换真心。
可是她忘了。
有的人,压根就没有心。
……
叛乱持续三日后,宣朝彻底覆灭,大易复国,大易太子殿下登基称帝,另立年号顺德,广开海禁,减免赋税,大赦天下,普天同庆!
皇都依然是那繁盛的皇都,只那在宣朝盛极一时的萧家,只剩一片断瓦残垣。
坊间开始流传起萧天泓当初背叛大易的种种传闻,好事的文人墨客更是将其写成话本到处供人传阅,都只道,天道好轮回,苍天饶过谁,一切都是那萧家咎由自取。
宣朝的文武百官,降的降,杀的杀。
倒是那临阳候府,不仅未受到半点波及,反倒还让关家最小的儿子关珮继承了爵位,如此得天独厚,在皇都,也仅此一份而已。
如今的天香楼中,白心与关珮相对而坐,此时的关珮在皇都那是风头无两,只听说他还未曾婚配,媒婆的脚都快将他家的门槛踩烂了。
可惜,当事人并不怎么高兴。
“我们的关小侯爷怎么了?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,陛下不是已经许了你临阳候之位了,还有哪里不满足么?”
“我哪里还能不满足!就是太满足了!我害怕呀……”关珮缩着身子,虽然当了侯爷,但那性子还是没变。